漾心累的坐在床上,还浪费了一只膏药贴。
外面传来上楼梯的脚步声,那人看见她门口的亮光似停了下,须臾后,她门板就被人敲响。
林漾忙把衣服拉上,又穿了件外套,过去开门。
意料之内的,沈妄站在门外。
“哥,怎么了?”
她一开门空气流通,刚才打开的药酒和药贴的味道就被扩散,沈妄狐疑的瞧了她眼,见她这才三月份就出了一额头的汗,双唇也比平时红了几个度,一双杏眼湿漉漉的,碎发散落脸颊两侧,比平常狼狈了许多。
他皱眉:“你在屋里干什么?”
还没走上来,就听见她屋里时不时的窸窣声。
跟压着不敢发出来的猫叫一个样。
时间太晚了,林漾不想惹出动静,就说:“没干什么,刚在跟同学打电话。”
她地上撕开的药袋子还放在那没来及收拾,从沈妄的角度看的清楚。他锐利的目光又再次定在她脸上,没什么耐心地问:“你到底在干什么?”
“肩膀。”林漾开了门,气馁的返回屋内,拾起地上的药贴,“刚在给肩膀贴药,没贴上。”
沈妄视线又移到她肩膀上。
“肩膀怎么了?”
“下午的时候……”
“下午打架的是你们班?”沈妄想起下午听到的高一八卦,声音陡然提高,“你被打了?”
林漾懵了:“谁说我被打了?”
“这是下午在食堂不小心被撞的,你听谁说的我被打了?”
下午打架的事传的沸沸扬扬,高二年级部都在说高一的许纵一对二,把对方打得哭爹喊娘的,还卸了人一条胳膊,不过中间误伤了个女生。
所以沈妄听说她肩膀受伤,第一反应就以为她是被打的那个女生。
“被打的人不是我。”林漾说,“是坐在我前面的同学。”
“我就是肩膀被撞的有点疼,回来贴点药。”她收拾好垃圾,又过去,“哥哥,厨房里放了夜宵,你先下去吃饭吧。”
沈妄看她一直揉后肩就明白了:“你自己能贴上?”
“不能。”林漾实话实说。
沈妄自己的书包递过去:“拿着,我下楼让李姨过来给你贴。”
林漾忙压着声音喊他:“李姨都睡了,别再折腾了。”
沈妄瞥她,要把书包递过去的一瞬间又想起什么,瞅了瞅她的胳膊,又算了。他径直把书包扔地上,转身下楼。
“别废话,进去等着。”
李姨上来后又给她重新检查了一番,见她好好的皮肤一片乌青忍不住心疼:“怎么成这个样子了?这估计得一个星期才能消下去哦。”
她又倒了药酒重新给林漾揉了一会,叹气着叮嘱:“下次换药记得叫我,你自己不方便,别再忍住不说了。”
刚才沈妄下楼敲了她门,李姨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这么久了沈妄还是第一次在这个点把她叫醒。
开了门后,没等她着急问,沈妄就先开了口:“李姨,麻烦你上去看下林漾,她后背受了点伤,自己不方便。”
李姨着急的披衣服上楼。
等给林漾贴上膏药,又收拾一番再出去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沈妄还没睡,站在自己房间门口擦头发,冬天还没完全过去,他洗完澡就穿了一身单薄的棉质睡衣。
李姨瞧见又是“哎呦”一声:“这么冷的天你也不知道多加件衣服,这要再发烧感冒怎么弄?”
沈妄安静的听她念叨了几句,点头表示自己会听,又问:“她那伤严重吗?”
“我看着反正是挺心疼的,一个小姑娘家的,要是当时及时处理也不至于青了那么大一片,这孩子也是够能忍的。”李姨想起林漾刚才说的话,“都这样还跟我说让我别告诉她妈,哪个孩子受了伤不想让妈疼啊,她这丫头好像都习惯了忍着。”
李姨朝对面某个房间瞥了眼,叹气,压着声音、语气带着埋怨:“我倒看你爸不是她后爸,她这亲妈倒像后妈,也没见她怎么关心自己这女儿。”
李姨说完就下了楼,沈妄仍站在那处,手上拿着擦头发的毛巾,黑发往下递水他也没再管,只是倚在门边低着头,薄唇紧抿,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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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条打架的新闻后面倒没再传出什么,老钱让人写了检讨,把三人都在班里批评了一顿。本以为这事也没什么后续,但许纵却突然请了假。
他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来上课。
三月的第一次月考他都没回来参加。
那段时间林漾倒听见了几句闲言碎语,大都是她跟许纵的名字,直到有次身后一个同学问她知不知道许纵没来。
林漾摇头:“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啊?”女生撇了撇嘴,“你不是跟许纵关系挺好的吗?”
林漾听出她隐含的意思,她回头。
身后坐的是一男一女,男生偶尔会问她和许纵题目,女生和几人的交流不多,林漾换过来这么久和这人也没说过几句话。
她打量了这人几秒,手中把玩着笔:“你觉得我们关系好吗?”
“啊?”
“你觉得我们关系好吗?”林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