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到街上时,天空中飘起了片片雪花,我伸出手,接住几片雪花,雪花微凉,落在手心便融化了。
“你等会,我先去买把伞,可别淋了雪,落了风寒。”
我点点头,看着兄长离开。
我低下头,缩着脖子,双手插进口袋,用脚一下一下地踢着地上的积雪。
“崔沅?”
我抬起头,看见了那日我被打时和我兄长一块来的人,他见我抬头,笑了下。
“怎么,又不记得我了?”
他笑的灿烂,在这雪景里,在灯光的照耀下,竟让我看的有些呆了,我愣愣地站着,忘记了回答。
“啧,罢了罢了,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周景曦,南京人,‘景’是出自司马迁的‘高山仰止,景行行止’,是我父亲对我的希望,‘曦’象征着太阳,所以,我叫周景曦,这回可别又忘了,到你了。”
“我,我叫崔沅,‘沅’是……”
“我知道我知道,出自‘沅有芷兮澧有兰’,对吧?””
我点点头,有些疑惑,问他:“你怎么知道的?”
“我,我猜的。”
他神色有些慌乱,眼神躲闪着,连耳朵都染上了抹红色,我看他这般模样,起了玩弄的心思。
“那你怎么知道,我叫崔沅?”
“刚刚,你自己开口说的,我就胡乱猜了猜,真的,你什么眼神!”
“在我自我介绍之前,你便喊了我的名字,你忘了?”
“我,我……”
“阿沅,给。”
兄长撑着把伞,手里还拿着把伞,递给我后,他才看到周景曦。
“景曦?你怎么在这。”
周景曦看到兄长,想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马上开口:“我路过,不曾想,这么巧,嘿嘿,在这里遇到了你们。”
“那我们一起去逛逛,再一起去丰泽园吃顿饭,景曦,你吃过了吗?”
“没,没吃过。”
“那正好,我们仨一起去吃饭吧。”
我们一路走走停停,看看这家小摊,逛逛那家商行,收获满满,一同走向丰泽园。
丰泽园里生意很是兴隆,人很多,似乎桌椅都不够用了。
店家小二忙得晕头转向的,看到我们进来,很是熟络。
“崔先生,您来啦,来,几位里边请。”
“现在这么多人,还有空位吗?”我有些惊讶。
“噢,别人来自然是没有的,这崔先生来,肯定得有的。”
我们跟着小二,七拐八拐后进了一间包厢,包厢很是豪华,估计要不少钱。
我戳了戳兄长,问他道:“诶,崔景,不对,崔先生,你这挺熟哈,没少来吧,还是豪华版的,崔先生。”
“你这小孩,没大没小的。”
“父亲知道吗?”
“小孩,要是哪天父亲知道了,我不管是不是你告的密,我绝对揍你一顿。”
我轻嗤一声,跟着一起落座。
“扒熊掌,醋溜活鱼,龙晴大虾。”我说道。
“扒熊掌和龙晴大虾可以,醋溜活鱼不行,要酱汁的。”
“不,醋溜。”
“酱汁。”
平时兄长可以让着我,但在吃方面,他一般秉持着“头可断,血可流,吃食不可弃”的原则,就好像上次,因为雪花酪,他还把我的墨水打翻了。
眼看着我和兄长就要吵起来了,周景曦开口了。
“要不,我们不点醋溜活鱼,也不点酱汁活鱼,点一个砂锅通天鱼翅。”
“行吧。”
“行吧。”
我和兄长异口同声。
待菜上齐,我们便开动筷子。
兄长吃得狼吞虎咽,周景曦吃得很是斯文,我原本还故作矜持,吃得优雅斯文,直到我看到一盘龙晴大虾,在兄长的不懈努力下,终于空盘了。
“兄长,你注意点形象啊,吃得这么急,你看看人家周景曦,多斯文。”
“怎么可能,他吃的可多了,诶,等等,景曦,你今天怎么吃这么少,这么斯文,不是你的风格。”
“啊,我吃了很多了,饱了。”
“别斯文,来,把这碗汤喝了。”
然后,就是兄长不停地给周景曦加菜加汤,看着周景曦吃得已经有点反胃,还没吃完,兄长感到很奇怪,嘀咕着:“这不对啊,你这平时胃口那么好,怎么可能只吃这么点。”
……
饱餐一顿后,我们离开了丰泽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