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恒叔这两个字,叶默也是微微一笑。
福伯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孙女,叫王恒和王萱,当初自己来宁城时,恒叔对自己也极好,比他小几岁的万萱,也对自己如哥哥般。
炎热晌午。
工地上已经休工,不少工人坐在阴凉地方吃饭歇息。
“小哥你好,请问王恒在吗?”
福伯拉住一名工友,礼貌道:“我是他爹,他好几天没回家了,所以我过来看看。”
“老王的家人?”
工友愣了愣,随后表情有些不自然:“大叔,老王就在工地,最近可能比较忙所以没回家了。”
福伯继续道:“我能去看看吗,家里有些事想和他说说。”
“这……”
工友左右看看,见旁边没人后压低声音:“我可以带你们去,但大叔你得有些心理准备,老王情况不乐观。”
福伯愣了下。
叶默眉头同样紧皱下来:“恒叔被人欺负了?”
工友没回话,只是叹息一声:“我带你们去看看吧。”
三人穿过工地,来到杂乱的施工后方。
只见炎炎夏日,一名赤裸上身的憨厚男子,扛着一捆沉重钢筋艰难前行着。
一捆钢筋足有上百斤,憨厚男子在肩头垫一块毛巾,钢筋另一头拖在地上,艰难挪步,背脊被压弯,浑身被汗水浸湿。
“王恒……”
福伯满脸心疼,喊出儿子名字的时候,声音都在发颤。
憨厚男子抬头,愣了下:“爸,你怎么来了……”
很快,他又看到旁边的叶默,更是惊愕,随后大喜。
“小默!”
哐当一声。
王恒将肩上钢筋卸下,小跑着过来,惊喜道:“小默你出院了?”
“嗯。”
叶默同样笑道:“恒叔,我已经痊愈了,现在身体倍儿棒。”
“太好了。”
王恒很是振奋。
这时,他肩头那块破旧毛巾掉落,露出伤痕累累的肩膀,就算隔着毛巾,皮肤依旧被钢筋磨出水泡,反复破裂,有些地方竟然患脓,流出血水。
福伯浑身一震,颤巍巍探手想要看看伤疤,却又生怕弄疼王恒,苍老手臂停在半空中。
“没事的爸。”
王恒缩了缩肩头,咧嘴笑道:“一点小伤而已,不碍事。”
叶默却是眼尖。
他看到王恒胸膛腹部等部位都有淤青,这根本不是搬运重物的伤势。
而是被人殴打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