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短命鬼不会是个大佬吧,不应该啊,看资料就是个三无肉鸡。张花花让蔚凉这幅样子晃了神。
她脸上嚣张疯狂地笑瞬间僵了一下,硬着头皮带着蔚凉的手在纸张上画下一个不规则圆圈,念台词的语气也没以前那么瘆人。
【我怎么觉得笔仙也没那么可怕,是我出现抗体了吗?】
【我觉得不是你的问题,我也觉得没有原来那么瘆得慌了。】
【是地狱级副本的缘故?】
【不,是新玩家的缘故,新玩家那两只眼睛,好亮啊。】
【靠,你不说我都没注意,这个精神力强度也就厌虚道长能比一比了吧。】
在画出这个圆后蔚凉甚至感觉自己的热气正在被吞噬,她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张花花。
张花花在阴气浓郁起来后脸上地僵硬逐渐消失,自信回来了。她那张皮包骨的脸因为表情幅度太大,在骨头上皱成了一团。满头长发缓缓遮住半张脸,目光里渗出两条血泪。
蔚凉没着急问问题,她不知道从哪儿拿出来一张纸,贴心地递给张花花:“你哭什么,擦擦眼泪。不就是个游戏吗,市长阿姨今天有的是时间,陪你玩。”
张花花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喜事一样,仰面狂笑,收声之后语调阴冷黏腻:“是吗,那市长阿姨,一定要陪我,玩,到,尽,兴。”
此刻的张花花被蔚凉的不知天高地厚,给高兴坏了。结果她话音刚落,蔚凉手里的纸擦掉了她脸上的血泪:“是啊,你也一定要陪我,玩到尽兴哦。”
张花花在副本里当了这么多年的npc,直觉还是有一手的,能分辨得出来对方自己惹不惹得起。而此刻的蔚凉给她的感觉极为熟悉,但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是谁,只能隐约记得是个非常恐怖的存在。
蔚凉手里好像握着一块冰,整个掌心都被冻得发麻,她慢慢悠悠地开口,病房里回荡着她的问题。
“你是我的前世,那你是否知道为什么,我为什么要被抹杀在这个副本里。”
蔚凉的话落地,整个病房陷入了一片寂静。张花花刚想回答,突然卡壳了。蔚凉的问题一字一顿地落入她耳朵里,像是一道催命符。
张花花的身体开始筛糠似的抖,挣扎着想把手抽回来。然而蔚凉的力道奇大无比,她挣扎一下,只觉得自己掌心被抠的生疼。
她在心里尖叫:这是什么见了鬼的问题,来之前也没人告诉她,她要被问这种超标问题啊!她还没活够呢,今年的百大npc评选她还没参加呢,她不能死!
还没等张花花想到如何应对,蔚凉的声音又响起,像索命一样。
“我曾经,是否进入过神国。”
张花花爆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尖锐难听的声音几乎要刺穿蔚凉的耳膜。她的手剧烈地挣扎,奈何蔚凉用了十分的力道,几乎将笔仙的手死死抠在了自己的掌心。
手越抽不出来,笔仙叫的声音越大,其中还夹杂着几句:我不干了,我要请假,这个活我接不来!!
蔚凉忍无可忍,另一只手直接一拳砸到了笔仙的脸上。
门外的蔚怀鞅虽然听不到任何声音,但是里面的能量波动瞒不过他。
加达瓦见他一直在看病房里面,贴心地说道:“不要着急,里面那个小女孩啊,从小就把市长当做目标,多聊一会也正常,我们坐这儿等。”
蔚怀鞅看了看加达瓦,发现他是打心底里这么觉得的。
一般来说,副本npc都是沆瀣一气,对玩家的恶意相当统一。他们的目标都是将玩家搞死在副本里。但加达瓦看着并非如此。
蔚怀鞅干脆跟加达瓦一起坐在门口,他随口说了一句:“瘟疫爆发这么久,院长辛苦了。”
加达瓦摆摆手:“辛苦什么,累一点也没什么。就是可怜这些病人,希望早点研发出特效药,也不用受这个罪。”
蔚怀鞅看他真情流露,一点不像演戏,心里的疑虑越发重,状做关心的问了一句:“瘟疫这么严重,院长没事儿吧?我看您走路有点奇怪,也要注意身体啊。”
加达瓦一听,脸色灰败了下来。他苦笑一声:“上个月我也查出了瘟疫,但幸好我还能走路,还能吃饭,还站得起来,要是研制出特效药,那也算我运气好,要是研制不出来,能动的时候多给这些病人做点什么也好。”
蔚怀鞅眉毛缓缓皱了起来,他的预感果然是对的。加达瓦已经死在瘟疫里了,恐怕这医院里的医护人员,都是曾经现实中死去的。
病房内蔚凉眼神极冷,但语气温柔到可怕:“再叫我让你直接去投胎,回答我的问题,我的前世。”
语气可以说缠绵悱恻到了极致,但其中的杀意就算是个傻子都能听得出来。
张花花抖得越发厉害,但确实不敢再尖叫了。整个鬼像个沉默的鹌鹑一样,一点没有了刚才的样子,此刻恨不得马上滚蛋。
她原本以为从极困难升职地狱级,是什么跳级升职,没想到是来给人家送菜来了。
见她不说话,蔚凉也不着急:“不是说我要陪我玩到尽兴吗?怎么了,这才刚开始怎么就不想玩了,刚才不会是在骗市长阿姨吧?”
“市长阿姨真是太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