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看看这个岑三台能不能为我们所用。能用就好,要是不能用……”
“世子杀人只是下策,我们要借别人的刀,对不?”
“听说世子还搞定了封守备总兵的大女儿。别人都不知道,其实封总兵家中主事之人真正是他的大女儿,这也是因为老夫偶尔得来的消息。不成想世子谈笑之中却是已经布下了一个大局。厉害,厉害。”
边士陵尽量让自己夸奖的语言、口气和表情表现的无比真诚。
“是吗?”朱由崧听到了这些,才发现原来自己这么厉害。平日在自己父亲福王的口中,自己就是蠢笨如同黑猪一般地存在,没想到自己这么厉害。
“先生谬奖了。”
“诶,那怎么能是谬奖。别的不说,老夫为了如何才能和守备军搭上关系,这点头发都快要薅掉了。没想到啊,没想到啊,为难了老夫的事情,结果今天听世子这么一说,竟然轻轻松松就做到了。难道说,难道说这就是天意?”
“给先生斟酒。”
朱由崧被夸奖的都已经难得的脸红了,赶紧接着呵斥侍女掩盖自己的尴尬。
“不瞒你说啊,先生。这么多年了,就算是本世子再努力,我父王从来没有夸奖过我一句。总是说本世子连一头猪都不如。”
“说起福王,你可知你前几日提起,想要老夫辅助你,老夫为什么犹豫吗?”
“先生……”
“与你无关,我就是害怕福王,也害怕你也同福王一般。幸也,幸也。今天才让老夫看到了你不同于常人的一面。”
“大明幸甚,老夫幸甚。”
说罢,边士陵端了一杯酒,离开了座位,深深的拜了下去。
………………
“你说,为啥秦老大要把我们的官署选在这个后街?”曹良胤脱了捕快的衣服,换了一身常服。
洛阳的后街很有意思,左手边就是洛阳城的官学和夫子庙,而右手边就是洛阳最有名的烟花之地,几乎所有的青楼都集中在这里。要走进后街,最方便的就是走到烟花巷的中间,然后顺着两座高楼的中间穿过去。
莫景慧穿了一身男装,背着一个大药包。由于长了一个娃娃脸,倒像是一个药材童子似的。旁边的许以让敲着扇子,笑着说道:
“为什么秦老大要选在这里我倒是不知道,但是你说到这里我倒是觉得有点好玩。就是你们看,无论是京师还是洛阳,为什么烟花之地都在官学旁边?莫不是读书人钱多?”
“嗳,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啊。”
三个人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倒也是说说笑笑的。
正说着,没想到后面一群官兵从不远处的夫子庙的后面顺着街道涌了上来。这还是清晨,无论是官学还是青楼应该都在睡梦之中,街道上也空无一人。
曹良胤一把抓住了这两个人赶紧退到了街边,这才堪堪的避过了骑着马的带队的将领。
“你们两队人把这间春风楼左右两条大街全部封了,你们一队人将春风楼前后全部围住,剩下的人全部和本官进楼抓人。仔细看好了。”
说着,这位在马上将一副画像展开。虽然是木炭画像,但是倒是栩栩如生,一看就是前日在高台上送万民伞的季老板。
“这个人要带到本官的面前,剩下的无论是谁,全部送洛阳府大牢,等上官审后再说。”
就是一个青楼而已,这些人倒是气势很足,带头的小兵直接冲了上去,踹开了青楼的大门。紧接着就是传出来各种女子的惊叫和客人的呵斥。
曹良胤他们现在的位置很尴尬,直接被堵在了青楼的对面,而且街上又没有人,他们看起来很显眼。曹良胤四处张望了一下,这才偷偷的将自己的腰牌和一块碎银子塞给了距离自己很近的一个队正模样人的手中。
“兄弟,我也是洛阳府的捕快,家就在不远,家中有人有急症,这才请了医生回去。还望行个方便。”
队正倒是个老油子,顺手接过腰牌一看,就又递了回来。曹良胤一接到手就知道有戏,银子已经不见了。
“嗯。”队正拨开了封街的士卒红缨枪,“那边后街也在抄这个老板的家,你们还是过不去。那不是有个暗道么,进去站一会。我就在这儿,一会收队了你们再走。”
人家很上道,一副收了你的银子就要替你把事担了的架势。
许以让两人很默契,直接隐入了这家酒楼旁边的便道之中。曹良胤倒是蹭在队正的身边,又递上去一小盒的烟草。
“兄弟我在衙里面当差,看着你面熟。”
队正接过一看就知道是好货,直接塞到了自己的怀中。
“你们是当捕快的,兄弟我是在城营里面的,偶尔也去衙门跑跑腿。”
“这年头,一座青楼而已,衙门里面的人都够了,怎么还这么老早把兄弟你们叫过来。”
这位队正指指天上。“布政衙门下的令,你没看到抄家抄店的都是人家自己人,咱们兄弟也就是站在外面出死力气而已。”
正说话的时候,季老板已经被五花大绑着押出来了。曹良胤也不再说话,把自己藏到了阴影之中。季老板应该是反抗过得,身上的里衣被扯成了一缕一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