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跪下。
“陛下对微臣挂念,臣无以为报,谨祝我皇万岁圣安。”
这时候洪承畴还不是那个投降的洪承畴,现在还对着这个朝廷也对自己有着无比的信心,尚还没有被现实给打磨到哀莫大于心死的程度。
“起来吧,说好了都别跪了就别跪了。回头到了朕的御前会议上,你一跪我一跪的,把朕好不容易搞的气氛又给整没了。”
洪承畴有些听不太懂,但是也听到御前会议的四个字。
对于他们这些心思复杂,恨不得有10086个心眼的人来说,皇帝陛下说的每一句话都自然有他的用意。这一激动之下,刚刚站起来的他又跪了下去。
得,朱由检一脸的无奈,却只有看着他跪着行完礼仪。
“毕卿家咱们已经见过面了,朕今天本来是要跟你说说这粮业局和宝泉局事情的。却没成想到收到了你和你家兄长的两个请辞的折子。”
跟熊文灿和洪承畴说话的时候,朱由检春风满面。转过头和毕自肃说话的时候,却板着脸。
扑通,老头子说跪就跪下了。一看这种情况,又准备离座的熊文灿和洪承畴却被朱由检的眼神给逼着坐了下来。
“内阁也觉得朕的做法不妥,吏部也觉得朕的做法不妥,朕还能坚持一下。可是朕看到了你和你兄长的折子,自己也说朕的做法不妥的时候。你这不是就是打朕的脸么?”
现在这一套朱由检玩的很熟,一会高兴一会生气的,反正情绪总是为了目的服务。
不过说着说着,朱由检觉得自己是真的生气了。
“陛下赎罪,是老臣昏聩了。”
一句话,就让地上跪着的毕自肃知道问题出在了什么地方。他们都是从维护自己士林名声和做官清誉的角度出发看这个问题。
可是……接下来就听到了朱由检的怒斥。
“一个个都是爱护自己的羽毛胜过了做事。你毕自肃大人的过往朕不清楚?在辽东为大军提供后勤粮草。你毕自肃不还是从你那兄长手中要物资?你何曾为自己贪过一分?”
朱由检喜欢毕自肃都胜过他的那个户部尚书哥哥毕自严。这位因为丢城池,失军机而自杀。说实话,这才是大明军中风骨。
“朕不把你查清楚了,能把这铸币、盐铁、粮食专卖的权利准备给你?”
“臣……惶恐……”
毕自肃刚跪下的时候还有一股怨气。自请避嫌也是大明官场的惯例么。可是听到了皇帝陛下对自己的过往的认可,又想起了自己在辽东巡抚任上,为了大军每一年口粮和每一次出征的装备受的苦,不由得流下了眼泪。
朱由检也有点不忍,看着瘦弱的白发白胡子老头穿着显得宽大的官服,趴在那里哭的鼻涕眼泪的。正准备伸手去搀扶。
却听见咕的一声笑声,回头一看还是充当自己侍卫的明兰,一边捂着嘴一边递过来一块帕子。
朱由检瞪了她一眼,这才接过帕子顺手把老头子给扶了起来。
“朕可是有一句话说错了?”
“陛下心意臣了解了。陛下放心,臣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朱由检看着还有点倔强的老头。
“这世上,自从朕的皇兄殡天之后,朕才明白了一个道理。死才真是这个世上最容易的事情而已。所谓扛着担子活着才是最为艰难,咱们君臣互勉吧。还有,这么重的担子朕也不会让你一个人担着,徐光启名下关门弟子陈子龙也对弗朗机人货币,贸易比较熟悉。但是现在还没有一个功名,朕想着把他也放在你的手下办事。”
“臣清楚了。”
皇帝陛下这么说,毕自肃也才放了心。陛下不安排人才见了鬼,安排了人,还特意交待了跟脚出身,也算是坦率的奏对了。
“熊卿家和洪卿家,后面也要多多支持毕卿家的事情。”
这两位更清楚,皇帝陛下也不会白白的在自己的面前演戏。至少告诉了自己,粮业局未来一定会是朝廷最为重要的一个新机构。同时这个机构一定会下沉到地方。
“本来朕还想亲自给你们看看军票和官票,没想到熊爱卿先给各位看了。”
朱由检一招手,吴直把几个锦袋递了上来。朱由检一一分给三位。
“这里面除了三张军票样票外,剩下就是一百枚枚新的大明银元,其中还有一枚是皇后亲手制作的五彩丝线包络银元,也算是皇后给后辈子侄一点福气和心意。”
“这里面就是朕十年之内最大的事情。熊爱卿几次上书给朕,说了郑家的事情,也提了银子的事情。朕都留中了。熊卿家,你说说。”
熊文灿感觉自己的年龄是不是有点大,刚才还在欣赏皇帝给的新银元,突然却听到皇帝陛下叫自己的名字。赶紧坐直了身子,想了一想说道:
“郑家现在已经成为东南沿海最大的海商。当然,”熊文灿看了看皇帝的脸色,接着说道:
“海商也是他,海盗也是他。旗子一换,衣衫一换,海上的事情谁又能说的清楚。而陛下有所不知,朝廷训练一名熟练的士卒,一季时间足以。但是训练一名能够在大海上操舟的士卒,没有一年时间不可行。要是训练能够指挥一艘海船的船长,没有五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