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尽天明...
啪地一声,穆修被天上掉下来的一坨鸟粪正中唇上而惊醒,不自觉地舔了一下,迷糊地说道:“这是死亡的味道吗,这么咸?咦,这是什么?...呸!...是鸟粪!”
穆修擦了擦嘴,突然一阵剧痛传来,发现脚踝已骨折,断定自己没死,瞥见一侧是悬崖,而另一侧似乎是个被藤蔓虚掩的洞口,嘀嗒之声从中传来,不绝入耳,阴风袭来,让人不寒而栗。
丹田被废,八脉阻塞,坠崖未死,如今又落得手残脚断,穆修心想反正已是半个死人了,进去看看又如何?
穆修一瘸一拐地拖着残废的身躯走进了山洞,朦胧的绿光渐入眼帘,卵圆形和细长型叶子层层叠叠地依溪而生,圆叶发出明亮的光芒,流淌的溪水云雾缠绕,如幻境一般。
洞顶不时有水珠滴下,滴在穆修的脸上,冰冷入髓。穆修缓缓抬头,洞顶尽是玉石,琳琅满目,绿光相映。
穆修艰难地向前挪动,摘了一片发光的圆叶,佩于胸前,沿溪而行,发现前方有一座拱形小桥,玉石镶金而成,慢慢地过了这座华丽的小桥,便是来到一片桂树林。
一个巨大的猩猩形石钟乳出现,高耸至顶,脚着草鞋,双耳如扇白如雪,单手扬起紫木葫芦,一副昂首畅饮之态!
“这猩猩,有扇形大耳,还穿着草鞋,直立饮酒,好生奇怪!”穆修心中暗想。
猩猩将另一只手背于其后,而手里拖着一个奇异的紫色圆果。
穆修捏了捏紫色圆果,软软的,还有紫色果汁流到手上。
“居然是真的果实!也不知能否吃?...有毒岂不是更好?”穆修心里想着,不想则已,一想还真有几分饥饿。
幸然不全饱死鬼,可惜空吟笑废人!
穆修索性取下那紫色圆果,缓缓地在桂树边坐了下去,狼吞虎咽地啃吃起来,一股辛辣之味猛然入喉,像是饮酒一般,几口下去,似醉如痴,嘴角还流着紫色的果汁,吞下最后一块果肉后,直接卧醉浓睡。
“叽叽,叽叽...大暴雨要来了!”
叽叽喳喳的声音不绝入耳,穆修睁开眼一看,两只青耕鸟已飞入洞内,形状如雀,青身白喙。
“刚才是那两只鸟在说话吗?”穆修觉得不可思议,瞬间轻松地站了起来,才意识到脚踝奇迹般地痊愈了,且腿脚似乎有某种灵力环绕,轻盈灵敏,莫非是那奇异果实?
穆修暗自窃喜,连忙尝试聚气丹田,可瞬间即散,二次三次皆是,虽无法聚气有些遗憾,但感觉已八脉尽通,手脚麻利,至少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了。
再造之恩不可忘属,“砰~砰~砰!”穆修在猩猩像前磕了三个响头。突然,铛的一声响起,原来是猩猩高举的紫木葫芦砸落了下来,不偏不倚地落在穆修的身前,穆修打开木葫芦的盖子,一抹浓烈的酒香飞入鼻中,让人迷醉,原来真的是酒,随即便盖上紫木葫芦。
“大暴雨要来了!叽叽叽...大暴雨要来了!叽叽叽...”
穆修摇了摇耳朵不敢相信,再次千真万确地听到就是那两只青耕鸟在说话,惊讶地喊道:“你们怎么会讲话?”
那两只青耕鸟也被突然出现的人类声音吓得迅速地飞进了桂树林深处。
穆修似乎意识到什么,拍了拍手,心中暗暗窃喜道:“大暴雨要来?如果是真的,或许我就可以离开这里!”
这大暴雨如期而至,而且连下了七天七夜,引发了山洪,山洪咆哮着,像一群受惊的野马,从山谷里疯狂奔出来,势不可挡,波涛汹涌,崖底顷刻间已水漫成河。
半壁悬崖边,少年头发凌乱,沉着冷静地望着崖下,确定时机已成熟,纵身一跃,落入那滚滚洪流中,终于离开悬崖...。
此刻的穆村中,情景惨淡:
“父亲,修儿已经失踪了近十天,加上这七天七夜的暴雨,恐怕凶多吉少...”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说道,这人是穆村二长老穆荣,是穆修的二叔,也是穆风的父亲。
“哎!我可怜的孙儿!”此刻的穆岩躺在床上,面容憔悴,疲惫不堪。
一个中年美妇端了一碗药过来放在穆岩床头的桌子上,此人是穆修的二婶白心,也就是穆风的母亲,忿忿地说道:“是啊,多半是想不开自杀了!您老人家这又是何必呢,怎么为了个不懂事的小儿,一时冲动和主族断绝关系呀!”
“闭嘴!你们两个都给我出去!”穆岩怒吼道,接连一阵痛苦地咳嗽,一口鲜血吐出。
“父亲...”穆荣见状有些担忧,但看到父亲一脸怒意,也只好合门退却。
“你看这老东西真的是老糊涂了,退出主族!自己不想活,也不管我们这些人的死活!”
白心见并肩行走的穆荣不语,又埋怨道:“我也是命苦,怎么嫁给了你这个不争气的,四十多岁还没突破金丹期,要突破了,这族长之位早就是你的了!”
二人很快走进了自己的宅院,穆荣摇了摇头便进了自己的房间,正在家中等候的穆风见状,心中有几分忐忑,正准备说什么,被母亲白心制止了,白心知道儿子害穆修之事断然不能跟穆荣讲,她心中早已有了计策,只是现在更加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