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吃药的时候,不敢糊弄,挨个打开小药瓶,分批次咽下去。
“这是什么?”
冷曦指了指桌上两个陌生的药瓶。
这不是医务室的药,也不是郁震文买的药。
鹿茸茸的视线落到药瓶子上,犹豫了下,小声说:“是保健品,我平常都在吃。”
冷曦知道鹿茸茸没说实话,女孩子纠结得手指都要绕在一起了。
她只当是人家的隐私,没多问。
吃完药,鹿茸茸被舍友催上了床,身体接触到床,疲惫感和不适感一齐涌了上来。
她惦记着给爸妈打电话,没立刻睡觉。
有一条未读短信,来自陌生号码。
【?】
鹿茸茸两眼茫然,这是谁?
正想回信息询问,家里的视频电话拨了过来。
视频里,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爸爸妈妈全挤在一起,挤到屏幕都装不下了,一口了一个茸茸,都应不过来。
鹿茸茸抿着唇角笑起来,乖乖喊人。
一家子轮流关心了一遍,最后把时间留给了妈妈。
妈妈心疼道:“茸茸,你看着脸色不太好,又晕倒了吗?还是军训太辛苦了?还是妈妈过去照顾你吧。”
鹿茸茸含糊道:“太阳晒的,没晕倒。”
最后三个字,她放轻声音,蒙到被子里说。
鹿茸茸从小到大晕倒过数次,每次都把同学吓得不清,之后她们就像对待大熊猫一样对待她,什么事都让着她。时间久了,她便觉得羞愧,总是给大家添那么多麻烦。
这次来东川上大学,鹿茸茸做了积极的治疗,桌上的药就是治疗病症的,她暂时不想让舍友知道,不然她们一定会额外照顾她。
妈妈没多说,催她早点睡觉,好好休息。
鹿茸茸在药效的作用下很快就困了,眼皮彻底搭上前,隐约感觉自己忘了什么事。
想不起来了,她闭上眼,彻底陷入黑暗。
-
第二天中午,陈游回到宿舍,吃完外卖又打了把游戏,对面床上总算有了动静。
男生困倦地耷着眼,抬手把额间碎发往后拨,露出那张昨天让所有新生侧目的完美脸庞。
“上午体测。”陈游往上瞥了眼,“你这学上得怎么这么轻松?天天睡觉。”
谢云遐睁开眼缝,嗓音微哑:“有人破我记录?”
陈游郁闷:“没有,但新生可就说不定了。”
他比谁都盼望着军训快点结束,尤其是那位射击新人王,最好能杀杀这祖宗的威风。
谢云遐懒声笑笑:“老头说,没人破我记录我就不用体测。”
谢云遐口中的老头是东川大射击队的教练。
姓姚,年纪不大,爱留胡子。他们都在私底下叫他老头,但当面敢叫的也就谢云遐一个人。
陈游靠了声:“教练什么时候答应你的?我怎么就没有这个待遇,我好歹也是省队的。”
谢云遐眼梢轻抬,正要说话,陈游抬手:“打住。”
谢云遐哼笑。
“对了啊。”陈游提起上午在操场看见的事,“体测的时候我看见你那个小天鹅了,跟鹌鹑似的站教官跟前,估计挨骂了。”
小天鹅?
哦,小胖天鹅。
谢云遐看了眼手机,屏幕上干干净净,他的那条信息孤零零地呆着,无人理睬。
行啊,第一个不回他的短信的人。
-
下午两点,阳光最盛的时刻。
新生们躲在阴影里,坐在地上,昂着脖子听教官总结会操表演的要点,大多数都挺认真,也有走神的。
郁震文眯着眼找鹿茸茸的身影。
早上他看她状态不太好,还是很不舒服的样子,但舞蹈系隔的太远,他看了半天,没找到人。
操场外的树荫下,谢云遐插兜站着,无聊地等了一阵,等烦了,给陈游打电话。
没拨出去,陈游回来了。
一个人回来的。
谢云遐挑眉:“又不在?”
来了两次,两次都找不到人。
还不回信息,可以啊。
陈游热得扯了扯领口,指了个方向:“教官让她去器材室搬东西去了。我问了一圈,她们都说教官针对小天鹅,昨晚也让她一个人搬东西,今天这么大太阳,又把人喊去了。”
谢云遐轻啧一声:“从小笨到大。”
陈游见他这个反应,双眼发亮,凑过去八卦道:“你和小天鹅青梅竹马啊?和我说说?”
“说个屁。”谢云遐嫌恶地推开他的头,“去器材室。”
通往操场的路上,鹿茸茸提着体操垫,每一步都走得缓慢。
她用手背贴了贴发烫的额头,呼吸也是热的,大脑昏沉,视野模糊,视线里都是重影。
隐隐地,她听见有人在说话。
耳边的声音模糊不轻,像风忽轻忽重。
“谢云遐,你看那是不是小天鹅?”
这道声音有点耳熟,他提到的名字也好耳熟。
“哪儿呢?”
轻懒的男声,咬字清晰,尾音上挑。
鹿茸茸的眼前拢过一阵风,清清凉凉,将男生的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