鄞诺环抱双臂,“好,就以一年为期,如果之后我仍然选择离开,你这条命何去何从,就任我处置。”
皇甫涟漪听了这话,皱眉就要打断,忽然看到丈夫递来的颜色,便把刚要脱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半个时辰后,站在家门口,看着收拾打包了行礼的鄞诺跟温小筠一前一后骑马离去的背影,皇甫涟漪脸上满满的不放心。
“乾化哥哥,涟漪这个法子会不会偏激了些?”
鄞乾化抬手按住妻子肩膀,声音温柔,“孩子们都大了,咱们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剩下的,就看孩子们自己的造化吧。”
皇甫涟漪无奈的叹了口气,“筠儿那孩子真是叫人看着心疼,只是除了筠儿,我实在想不出来还有谁能真能治得了诺儿。”
鄞乾化拉起妻子的手,微微一笑,我知道你心疼筠儿,也许能够真正把筠儿救出苦海的人,正是咱们的诺儿。”
“如果是那样,我也能对得起姐姐,姐夫的托付了。”皇甫涟漪望着两个孩子的身影渐渐隐没于黑暗之中,目光幽深。
另一边两个“让人心疼的孩子”,气氛可就没有那么和谐了。
两人骑马在灯光昏暗的小巷子里,听着马蹄踩着新鲜的积水啪叽啪叽的声音,气鼓鼓的互相不搭理。
温小筠黑着脸。
虽然鄞诺有他的闪光点,但是只要是讨厌她的人,她也一定不会给他好脸子。
“让我成为神捕?你是从墙上跌下来,摔坏了脑子,还是纯粹活腻味了,花样找死寻刺激?”鄞诺斜眼撇了温小筠一眼。
温小筠侧眸冷冷回了他一个嫌弃的眼神,“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鄞诺目光凉凉,笑容阴狠,“你该感谢你家小姨,没有她,我早就弄死你了!”
温小筠毫不畏惧,不屑轻笑,“很好,对于讨厌我的人,我一样很厌恶他。你欺负我,让我不爽,我自然也不能闲着让你舒坦。你不是死活都不想当捕快吗?我就偏让你老老实实当一年捕快。哎~爷就是这么爱憎分明,公平讲道理。”
鄞诺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寒光,“很好,反正还有足足一年时间,这期间你不让我舒坦,我更不会放你自在。一年后,我绝不会改变主意,而那时的你,只会无比后悔今日愚蠢的决定。”
温小筠翻了个白眼,“来呀,我温小筠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怕过谁!且看一年后,谁是孙子,又是谁会哭着为今天的狠话后悔不已。”
老子可是拥有无数先进知识的未来人,整你这个榆木疙瘩老古董,有的是办法。
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鄞诺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先别扯什么一年后,就说眼前,你确定不跟我回衙门吏舍去住?”
温小筠眉梢跳了跳。
她表面上虽然看上去是个男人,但是真实的女儿身一点没变,要是跟着鄞诺去和衙门里一大群男人同住宿舍,早晚露馅不说,自己住着也不方便。
她可没有什么近距离观看一帮臭男人宿舍生活的奇怪癖好。
所以她就向皇甫涟漪提出要住在衙门外面。
本来她还想好了要打着营造一个不受打扰的环境,好单独调教鄞诺的借口去说服鄞氏夫妇。没想到她才开了个头,根本没用解释,皇甫涟漪就痛快答应了她的要求。
就连正直刻板的鄞乾化都没有任何异议。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没有成家的官员吏员在刚入职的时候,统一住入吏舍可是死规定。
不过温小筠也没有多想,目的达到就可以了。
“出去单独住,房子可是由我选。”鄞诺说。
“让我选,我也没钱呐,我的钱都被某人无耻强占去了。”温小筠又飞过去两道目光寒刀。
“希望进了那房子,你的嘴巴还能这么硬。”鄞诺双眼微眯,不怀好意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