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来镐京吗?”
因为他说到“我们两个”,王昱便不由自主地看了裴元瑾一眼。如剑一般凛冽凌厉的青年,哪怕他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也叫人难以忽视。
王昱永远不会忘记他与宋大先生的那一战。若说在此之前,他对自己的武功尚有几分自矜,自那之后,他对自己武功的要求就只剩下自保。
至少,不要像南虞小儿那样,毫无还手之力,最后连皇位都丢了。
但如今,要保住皇位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王昱沉声道:“你们应当已经看过两张地图了。”
傅希言说:“是真的?”
王昱说:“镐京城就在这里,你若不信,可以拿着地图去比对。”
傅希言说:“我怎知不是新城地图作假呢?”
王昱说:“听说你去过新城。”
“只是粗粗看了几眼,见过店铺见过门,却没俯瞰过全景。”傅希言虽然不停地反驳他,脑海却回想起第一次见新城的感受。那时候他想,这街道纵横笔直,堪与镐京媲美。
“何况。”傅希言接下去道,“灵教已经没了。”
那位妄图举新城之力飞升的班轻语已经“飞升”了,教主乌玄音也步了后尘,灵教已经没有超级高手可以执行这个恶毒的计划。
王昱突然问了个没头没脑的问题:“你认为当今天下谁最可怕?”
……
这是脑筋急转弯?
傅希言看了裴元瑾一眼,裴元瑾一脸的“谁都不可怕”。他想了想,说了个中规中矩的答案:“阎王爷?”
王昱:“……”
他放弃了原先的方案,换了一种揭秘方式:“你可知道朕为何迁都洛阳,又为何搁置了迁都计划?”
傅希言一愣。
要不是王昱主动提起,他都快忘了,建宏帝打算迁都。
他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因为你早就知道镐京会成为修罗地狱?”
“朕不知道。朕这么做,只是一件交易。”他缓缓站起身,眼睛有意无意地扫过四周,羽林卫都在湖的外沿守着,确保双方的距离能够隔绝偷听。
“若非不得已,朕原本打算永远不提起这件事,甚至要完全地遗忘这件事。”王昱语气渐渐沉重,“莫翛然杀铁蓉蓉,是朕的授意。”
大概觉得平等的交易太跌份,他用了“授意”这个词来挽回颜面。
傅希言一愣:“莫翛然?你们的交易是他杀人,你迁都?”
王昱说:“朕那时候并不知道他要朕迁都的真正用意。当时他的说辞是,在迁都的风声传出去之前,让朕买下半个洛阳,赠予他。”
傅希言一脸无语:“难道你相信他想做富家翁?若是如此,何必这么麻烦,何不让你送半个国库给他!”
王昱说:“朕自然知道这个理由站不住脚,但左思右想,也想不出迁都有何弊端。直到灵教利用新城想要飞升的消息传来……朕才感觉到不妥。原来一座城,还可以这么利用。于是我便请裘老神仙找人弄来了新城地图。”
听他这么说,傅希言有些刮目相看。发生在南虞境内的事,他竟然能立刻联想到自身,这份警觉,不愧是在皇位争夺战中笑到最后的人。
“所以你拒绝迁都了?”
“并非拒绝,而是拖延。”王昱苦笑道,“朕尚且对付不了铁蓉容,何况是将铁蓉容置于死地的莫翛然呢?”
“那铜芳玉伤你,是莫翛然给的警告?”
王昱摇头道:“那是朕做的,为了有个合理的暂不迁都的理由。”
傅希言望着他,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王昱耍的手段虽然都是小道,可到底也是一种努力方向。“不迁都,莫翛然便不能达成目的了?”
王昱苦笑道:“朕也不知。朕甚至不知道新城与镐京到底是何关系,为何新城会是缩小的镐京城,而这座镐京城中又隐藏着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