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信侯是老将,身经百战。乐安伯虽然弃武从文,其子楼无灾却是难得的将才,堪当大任。”
王昱道:“贺兰公甘心当安乐驸马,不必折腾他了。广信侯倒是老将,当初在北境与老郡王闹得不可开交,说要去北地建功,迷路了半个月。西境的地况可不比北境简单。楼无灾在武学方面虽有建树,但领兵打仗是另一回事,非靠匹夫之勇。”
蒲久霖见他说得毫不犹豫,显然早有思量,顿时心中一动,道:“永丰伯之弟,傅轩如何?”
王昱道:“待其回京述职后,再行定夺。”
*
还在路上的傅轩并不知道自己已然成为皇帝与宰相心目中驻守西境的主将候选人。
此时,他正在赴京的路上,与刘坦渡谈星星谈月亮,从舞刀弄枪谈到人生哲学,谈得刘坦渡见他就头大,头大就睡觉,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夜夜辗转反侧。
傅轩越发担心他想不开,开导得更为用力。
与他一道用力的还有傅希言。
自从发现傅贵贵有飞天的潜力之后,傅希言就化身为严父,一有时间就督促它学习飞翔,有时候还亲自带它上青天。
第一次上去时,傅贵贵吓得尾巴乱甩,傅希言吓得差点松手,下来时,都很是狼狈。
傅希言心里愁,跟另一个家长吐槽:“鸟也会恐高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恐鸟?”
裴元瑾说:“你带它上去的时候,死抓着翅膀,就好比你下水的时候,被人抱住了腿,不惊恐才奇怪。”
傅希言:“……”
第二次上去时,他强忍着内心对尾巴的抵触,托着它的爪子上去。
傅贵贵倒是成功飞了出去,但走之前,蹬了他一脚,尾巴还甩了他一脸。
当那冰冷的触感滑过傅希言的脸,他就如丢了三魂七魄,完全不记得自己如何下来,又如何躺在了车厢里。
见他浑浑噩噩,傅轩也懒得管睡得天昏地暗的刘坦渡了,上来关心侄子。
他拍拍傅希言的脸,问裴元瑾:“入道期也会中邪吗?”
裴元瑾:“……”
一样的句式,一样的疑惑,谁说不是一家人呢?
裴元瑾说:“他怕蛇,被傅贵贵甩了一尾巴。”
傅轩道:“鹏乃是传说中的神鸟,它的尾巴怎么会是蛇尾呢?”
“那是什么?”傅希言颤声问。
傅轩肯定地说:“龙尾。”
傅希言捂住脸:“听起来太假了,并没有好受一点。”
傅轩说:“你见过龙么?”
傅希言沉默了会儿问:“南北两个陛下算不算?”
“……”傅轩说,“外面算,车里面不算。世间没人见过真龙,却留下了不少与龙有关的传言。是真的没有龙,还是没有传言中的龙呢?”
傅希言慢慢坐起来,靠在裴元瑾的怀里:“叔叔你是认真的?”
傅轩说:“当然。既然叫傅贵贵,自然是贵不可言。怎可将其当作蛇尾呢?”
傅轩走后,傅希言揣摩他的话,突然激动地抓住裴元瑾的手:“这么说来……”
“嗯?”
“我以后还要怕龙啊!”
“……”
不得不说,傅希言的付出还是得到了回报。差点变成高空坠物的傅贵贵在性命攸关之际,终于激发潜能,学会了天空翱翔。从此之后,马车便关不住了,往往早上出去,晚上才回来,一天两顿饭,倒是顿顿不落下。
傅希言问:“作为一只学会飞翔的成熟鸟,你就不能学会自己捕猎吗?”
傅贵贵扭头。和尚念经,不听不听。
傅希言:“……”
这气人玩意儿,到底谁生的!
时间一久,傅希言都习惯它早出晚归了,突然有一天,他们正停车吃午饭,傅贵贵突然从天上俯冲下来,啪叽落到地上,还用翅膀撑了一下地面,然后摇摇晃晃地朝着树的方向走。
傅希言以为它受了伤,忙追上去,就见它屁|股一摆,大长尾巴啪得甩树上,晃得树上直掉叶子。
傅希言掉头就走。
其他人见赤鹏发飙,都有些惊慌,傅贵贵甩了几下之后,又去蹭。
傅希言站在裴元瑾身后,推着他往前:“你看看它怎么了?是不是被欺负了?这么大的个,还有人能欺负的了它?总不会是翼龙吧?”
裴元瑾眼睛往尾巴上看了两下,停住脚步:“它在蜕皮。”
“鸟也要去死皮?这么讲究。”傅希言咕哝着说完,突然拽住裴元瑾的衣服,激动地说,“它是尾巴蜕皮,又是春天,那蜕下来的是不是就是龙春蜕?”
裴元瑾:“……”
他看着慢慢从傅贵贵尾巴上蜕下来的蛇皮,表情突然变得不太好。
傅贵贵蜕皮蜕了四个多时辰,结束的时候,天都黑了,车队原地驻扎。傅希言这下也不嫌弃了,的捡起蛇蜕就好好地收了起来,回头见裴元瑾还僵着个脸,笑着撞撞他的胳膊:“女儿给的礼物,好歹笑一个。”
裴元瑾说:“不用它炼制金元丹,我就笑。”
余下三味药,好不容易有一味可能有了眉目,焉能错过。傅希言说:“要不你说说混阳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