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希言见后面熊家、董家都跟着,不便厚此薄彼,便道:“城里哪家酒楼最好吃?”
“远香楼!”
“醉花阁!”
“千杯坊!”
文无第一,美食亦是如此。傅希言最后还是选了太史家管事推荐的远香楼,不仅因为他们与太史公更熟,还因为管事说了一句话。
“那里人多,热闹,天南海北的,都喜欢在那里聊天!”
傅希言原本就觉得管事之前说的话,好像话里有话,如今看来,太史公的确在借机暗示自己。不过,他不打算应约。
这次是大事,走向未知,万一事情闹得一塌糊涂,太史家有可能成为被殃及的池鱼。
别人既然有一番好意,自己也该为对方多多考虑。
消息这种事,去酒楼坐坐听听也就差不多了。
傅希言原本想要走着去,后来见管事们跟着自己,怪累的,便改坐马车。到远香楼之后,便叫车夫先行回家,向家里打个招呼。
哪知车夫也不认识傅轩家在哪儿,还是董家的管事跑去带路。
傅希言十分感动:“看来香皂的确赚了不少钱啊。”四方商盟对裴元瑾显然不如对自己热情,他略微想一想,便知道原因在哪儿。
熊家管事道:“若能加点量,便更好了。”
傅希言说:“此事与我母亲说去,我管不了。”说着,便与裴元瑾一起进了酒楼。
太史家的管事原要带他们去包厢,被婉拒了,傅希言选择大堂。酒楼愣是在满堂的人山人海中,用屏风分隔出了一个靠窗的幽静位置。
傅希言:“……”
倒也不用那么幽静。
好在他和裴元瑾耳力惊人,屏风只是挡住了别人窥伺的目光,对二人而言,大堂吵吵嚷嚷的声音依旧源源不断地传过来。
只是……
大多数人都在讨论他们。唉,小说电视里,主人公一屁|股坐在大堂,就能听到内情秘辛、小道消息都是骗人的。
傅希言见裴元瑾脸色越来越黑,干咳一声,召来掌柜:“有包厢吗?”
掌柜眼睛一亮,道:“有。”
两人带着鸟,将大堂的喧嚣甩到身后,沉默地路过二楼,来到三楼大包厢,刚坐下,就听隔壁屋几个人酒酣耳热,谈兴正浓。
一人问:“你说刘家请了那么多大夫,到底是看刘夫人,还是刘将军?”
另一个人答:“这还用问吗?要是给刘夫人看病,何至于偷偷摸摸?”
先前问的人说:“我看这事我们说了不算,还要听麻大夫的。”
几人都静默下来。
须臾,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隔着床帐,没见到病人,不过听脉象,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