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傅希言就知道自己扯下的瞒天大谎已经收到了成效。
“虽然外界都说都察院被劫狱时,我表现出色,可最后放走陈文驹的这一段,始终说不过去,所以,狗皇帝还是对我起了疑心,命令刑部数度盘问。后来南虞谍网案爆发,狗皇帝借机把我打入大牢,一会儿拿涂牧试探我,一会儿单独关押,若不是怀疑我和师父的关系,我一个小小芝麻官,哪来这么大的排场?”
他这么一说,不仅铜芳玉,连悬偶子都有些被说服了。
铁蓉蓉死后,悬偶子就托人打听过消息,傅希言说的都和他打听的消息对得上。
悬偶子说:“既然如此,为何死的不是你?”
傅希言吸了吸鼻子:“因为我师父最后牺牲自己保住了我。狗皇帝血洗拾翠殿的那一夜,师父原本有机会逃走的,可她担心我,想带我一起走,不料却中了狗皇帝的埋伏!关键时刻,为了撇清我和她的嫌疑,她就说恨我,要杀了我,其实是知道自己跑不了了,想保全我!”
说到这里,傅希言都差点被自己描绘的场景感动了,眼眶红红的,几乎要落下泪来。
铜芳玉深吸了口气,似乎也想控制住自己的哽咽:“是什么样的埋伏?谁下的毒手?”
傅希言道:“师叔,我是师父的徒弟,这个仇我自己会报!”
铜芳玉怒道:“说!”
傅希言张了张嘴,觉得这锅子也不能随便甩,万一甩错了,就前功尽弃了:“那天晚上,我师父来找我,原本是要救我出去的,但这个时候,突然进来了个白衣人,他武功极高,一出手,就驱散了我师父放出的蜘蛛。”
铁蓉蓉的蜘蛛当时还蜇过小桑,他记忆犹新。
这个细节自然也得到了铜芳玉的认同。
她说:“师姐爱养毒物。”
傅希言心说:所以是个毒妇。
铜芳玉懊恼地说:“我早跟她说过,遇到真正的高手,这些小东西根本没有用。”
傅希言忧伤地垂下眼眸:“师父那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凶多吉少了,所以……她,她突然说要杀了我,却将我打晕过去,我知道,她是怕,怕我忍不住为她拼命!”
实在挤不出眼泪,他只能用一只手捂住脸,嘴里发出呜咽声。
铜芳玉说:“那个白衣人到底是谁?”
傅希言说:“我也不知道,他戴着面具,只能看出他个子很高……”
铜芳玉喃喃道:“白衣,戴着面具,个子很高,难道是……”
傅希言是照着白衣人说了几个比较大众的特点,没想到她心里竟然真的有了猜测的人选?莫非这个白衣人不但是铁蓉蓉、铜芳玉的旧相识,而且还很熟悉?
她突然激动地问:“声音呢?他的声音是不是很低沉很好听?”
白衣人救了他三次,傅希言当然不能真的把人给卖了:“他一进来就动手,没有说话。”
铜芳玉怔忡了一会儿,摇头道:“不可能,不会是他的。他怎么会杀师姐呢?他杀了师姐,下个是不是就要杀我了?哈哈不会的,不会这样的。他不会杀师姐的。”
她像是痴了,又像是疯了,一个人自言自语地朝着破庙外面走去。
傅希言疑惑地看着她的背影,问悬偶子:“师叔这是怎么了?”
悬偶子司空见惯地说:“不该你问的事情别多嘴。”
“我是担心师叔。”傅希言嘴里这么说,心里却想,万兽城城主该不会被自己说疯了吧?那自己可真是功德无量。
悬偶子冷笑:“你的故事编得不错,可惜我不信。”
傅希言心想这还能不信?他自己都快信了。
自己故事里的所有情节,都可以去查证。不管是刑部关于陈文驹越狱案的细节描写,还是自己在刑部大牢里发生的事情,桩桩件件,都有据可查。
他自信地说:“是师兄对我有成见。”
悬偶子说:“不是成见。我今日见到你,整个人喜气洋洋,可丝毫看不出来丧师之痛。”
傅希言叹气道:“师兄,你每日都能光明正大地跟在自己的师父身边,自然可以坦坦荡荡,却不知像我这样把师门藏得严严实实的人的辛酸。我的悲痛,我的哀伤,只有在夜色的掩护下,才能展现一点点。”
“你和储仙宫少主……嘿嘿,他对你呵护有加,如影随形,你还有什么辛酸?”
傅希言心里想:嘿嘿什么嘿嘿,是嫉妒了吗?
嘴上却说:“师兄,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再好,也是个男的,我再不济,也是个男的呀。”
悬偶子沉默了下,说:“要我相信你,有一个办法。”
傅希言不是很想知道。
悬偶子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小匣子,轻轻打开,只见里面躺着一条黑漆漆的虫子:“把这只蛊吃下去。”
“不要吧。”傅希言光看着都觉得恶心不已。
他捂着嘴巴,一边后退一边摆手:“师兄,你我芳华正茂,何必如此猴急?人与人的相交,贵在知心,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嘛……”
悬偶子说:“你不吃,就说明你刚才说的都是在骗人。”
傅希言立马举起手掌:“我都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