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来,楚离越头疼欲裂。
胸口处还有些发闷,像是被沉重的石块积压住了一样,压得人呼吸不畅,动弹不得。
他下意识地伸手捂住胸口的位置,却没没想意外摸到了一颗毛绒绒的脑袋,脑袋的主人正紧紧贴在他胸口处,睡得十分安稳。
楚离越蹙眉,看向胸口趴着的人,女子毫无防备、恬静温柔的睡颜就这样映入眼帘。
那抹浅淡的唇色略带些嫣润,让人有一瞬间的失神。
楚离越反应稍微停顿了一瞬,看出了眼前的女子不是他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眼神立即变得阴沉危险起来,这女人怎么会在这里?
他一把将身上的人推开,趴在他胸口的南嫣很明显没有反应过来,被他直接推开摔到了地上。
也是这一推,让他逐渐回想起了昨夜发生的一些事情,脑海中还残留着些许零散的记忆片段,似乎是自己抓着这女人的手腕不肯松手的画面。
他好像在混乱中把她当成了贺南婉。
昨晚……是她照顾了他一夜。
楚离越表情陡然变得古怪起来,随即便听到 “嘶” 地一声,那女人似乎醒了,手臂还不小心磕到了地面上的碎片残渣。
南嫣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明显还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一抬头便看到了床上支撑着身体坐起来的楚离越。
她神情微愣了一瞬,紧接着便朝着他露出一个欢喜的笑容。
“夫君终于醒了。”
这个称呼让楚离越不满的眯了眯眼。
南嫣没有注意到他的神色,也没有顾及到手臂上的伤口,下意识地便从地上爬了起来。
接着便坐到床边,那双温热的手掌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贴上了他的额头,动作熟练地探查体温。
一边抚摸还一边温柔询问着,“夫君身体好些了吗?头还痛不痛?身上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等确认额头的温度已经降下去之后,这才朝着楚离越温柔笑了笑,“还好,已经不烫了。”
南嫣仿佛松了口气,伸手将人扶起来,还很体贴地抽出软枕垫在他身后,细声叮嘱着:“夫君不要着急着起来,先靠着枕头休息一会儿吧,你昨夜头疼了好久,此刻就算清醒了也是会有些余痛的。”
楚离越沉了沉眼眸,眼神危险地盯着这个主动触碰他的女子。
“你唤我什么?”
“夫……不对,” 南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嘴了,抬起头来不好意思地看了对方一眼,干巴巴的解释着,“……我是说魔、魔君大人,你的身体好些了没?”
语气小心翼翼的生怕眼前这人会生气。
楚离越冷笑了一声,没太计较称呼上的小事,他只是不满她的自作主张。
但看着那张布满担忧神色的面容,心底还是没忍住生出一丝异样情绪,这女人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难道她以为做这些事情就会让他心软?
楚离越绷紧了脸,随即揉了揉发疼的眉心。这种异样的感觉让他很不适应,他讨厌这种脱离掌控的事情。
而南嫣见他一直揉着眉心,还以为他是又开始头痛了,说罢便动作温柔熟练地坐到床沿,似乎想替他缓解一下痛症。
“魔君一直皱着眉,是头又痛了吗?那我来给你揉……” 那双眼里满是关心,说的话也完全是一副紧张他的姿态。
只不过话还没说完,手腕便却被人粗暴地扫开,楚离越烦躁又嫌弃地看向她,“谁让你碰我的。”
南嫣的手愣在那儿,似乎不明白怎么才一个晚上这人就变得这样凶了,她抬起头表情有些无措,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
“好吧,不碰就不碰,那魔君要是不舒服了一定要说出来。”
她并没有生气,脸上反倒露出了一个干净柔顺的笑意,不过怎么看,那笑意里都有种掩饰低落的意思。
楚离越也发现她眼中流露出的那丝失落情绪,不自觉地皱紧了眉,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这反应头一次让楚离越觉得自己的态度是不是有些过分了,毕竟这女人不眠不休地照顾了他一夜。
可很快他又反应过来,眼神也变得冷嘲起来,若不是这女人联合贺家欺骗了他,此刻陪在他身边的就是他的心上人,而她做这些都是补偿而已,欠他的本就应该还回来。
那边的南嫣也已经平复心情了,看着楚离越拧眉难受的样子,脸上又露出关心的神情来。
她恍然间又想起一个事来,昨夜楚离越头疼难耐,魔医叮嘱过熬制的汤药还没喂人喝下。
“对了,差点忘记了,魔君的药还没没喝呢。”
南嫣敲了敲自己的脑门,似乎有些懊恼自己竟将这事也忘记了,紧接着又对楚离越说道,“你先等我一会儿,我去给你把药拿过来,昨夜魔医叮嘱过的,说是可以缓解醒来后的头痛。”
她转身便要去厨房拿药,也没注意到身后楚离越看她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
那药有专门的侍女熬好了,等她回来的时候,楚离越正靠在床上沉思。
南嫣小心翼翼捧着瓷碗走过来了,楚离越目光盯着那碗药上,“这是什么药?”
那语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