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建筑内谈话的二人是萨科家主蒙哥萨科和银狐家的管家狄特。他们听到外面的枪声都是一惊。听说“小狐狸”被救走,狄特感到五雷轰顶,心想:“难道效忠何塞的势力能追到这里?”他看向蒙哥萨科,对方也是一脸迷惑。蒙哥说道:“别担心,这里方圆百里没有人烟,只有一条路能进来。敌人跑不了的。”
托图在前面跑,丹龙和兰灵殿后。三人在下水道乱转,听到四面八方都有人声。“刚才的出口在哪儿呢?”三人都在想,可是没人记得路了。人声越来越近,因为回声的关系,已经听不出来有多远,仿佛差一个转角就要被追上了。“在那儿!”终于看见了,三人跳入之前那个隐蔽的盖门。丹龙快速关上盖门转动把手,盖门慢慢缩入了下水道的积水中。刚刚低于水平面,一队追兵就跑过了这里。
三人悄悄地又回到了那位药师的秘密房间。托图把怀里的人轻轻放在了一张空桌子上。只见这是个女子,身上简直没有一寸皮肤是完好的,烧伤,割伤,穿刺,还有不知道被什么液体腐蚀的穿孔。她的脸已经很难辨认,全是伤痕和污血。托图默默地看着这个女子,留下泪来。丹龙看了看她,一下没有认出是谁。突然大悟,说到“是她,那个女老大。”
“谁?”兰灵问。
“她说她叫尤维亚,以前来过福满楼。”丹龙简单介绍说。
满身是伤的尤维亚似乎已经死了,一动也不动。托图站在那里,心如刀绞,都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的伤口一直在流血。让他魂牵梦绕的人啊,那个天上的仙子,梦里的佳人。她是怎么了,她遭受了怎样恐怖的折磨。托图堕入了无边的黑暗,灵魂仿佛已经死了。在这阴暗的密室里,空气都凝固了,冷的可怕。
兰灵走过去把手放在尤维亚的额头上,静静地感知。大概过去了10秒钟,感觉又好像十分钟。“她还有救!”兰灵说。这一句话,托图和丹龙都不敢相信。桌子上的人和尸体无异,但是说话人是兰灵,她一定还有救。兰灵放下月枝,走到桌子中央,托图赶快让开。
只见兰灵恢复了精灵的样貌,口中念着什么咒语。她双手按住尤维亚的胸口,两股淡蓝色的发着微光的水流从兰灵的手上流出来,水流慢慢包裹了尤维亚的全身。兰灵的声音越来越大,面目变得扭曲,看来非常吃力。包裹尤维亚的水变得更亮了,时不时散出一些发光的小水滴。兰灵的声音变成了单纯的呐喊,水的颜色慢慢变得透明,亮度也慢慢变暗。
“哗”的一声,尤维亚身上的水变成了普通的水,从她身上流下来,撒到桌子上,又流到地上。兰灵喘着粗气。丹龙从未见过她如此疲惫,看起来快要虚脱了。他赶快抱着兰灵坐了下来。再看尤维亚,简直难以置信。她身上的伤口几乎完全好了,雪白的肌肤上已经看不见痕迹,只有被腐蚀的部分还有隐约可见的暗色。兰灵喘息着说道:“我可以修复伤口,但是断掉的肢体不能重新长出来。”托图看着尤维亚。她还是一动不动,但是可以看见她的胸口微微起伏。“她活着,是的,她活着!”托图就这么痴痴的看着,仿佛还在梦中。
“你过来。”兰灵拉着丹龙走向了通往隧道的走廊。丹龙不知道为何要去走廊,被拉着过去了。“现在?”丹龙问,声音好像很意外。他们出了房间的门,二人在两道门之间的小隔间里举行了简单的“牺牲”仪式。丹龙多年后才知道仪式背后的意义。
房间内,托图百感交集,不知是要喜悦还是痛心。他静静地看着,反复确认了尤维亚还有呼吸。他脱下了自己的皮外套,轻轻地盖在尤维亚身上,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忽然有些头晕,坐倒在地上。兰灵和丹龙听到声音进来,看见托图的肩上和腿上全是血。兰灵的体力恢复了一些,她要给托图治伤。托图拦住她说:“不用了,你太累了。我已经好感谢你,你是我的大恩人。这点小伤不碍事。”丹龙在储藏室找到了一些酒精和纱布,帮托图包扎好。兰灵累得很快睡着了。托图和丹龙靠着墙休息。
“她就是那个女孩吧”丹龙说。
“嗯?”
“就是让你生病的那个。我还记得你吹奏的那段萨克斯风。”
“你竟然还记得这个。”
“为什么不早去追她?”
“你知道为什么的。”托图伸出了皮手套,“我连和人握手不行,我能做什么呢?”
丹龙沉默了好久,突然说,“现在可以了啊,你抢来的那把刀不是可以吸走你的电力吗?”
“是啊。”托图伤感地看着躺在桌子上的尤维亚,“可是,现在可能已经晚了。”
不知过了多久,睡着的三个人都醒了。他们来看躺在桌上的尤维亚,她虽然有呼吸,但还是一动不动,对任何刺激都没有反应。
“我们得去找个医院,看看是不是脑部有什么伤没好。”托图说。
“可是现在上面不知道还有没有人,我觉得他们不会轻易放弃的。”兰灵说。
丹龙说:“我有个主意,不知道那个车头的油还够不够。”
托图和兰灵立刻会意。他们又回到了废弃的地铁隧道,一路找回了他们遗弃车头,一路倒车,回到了那个废弃的维修车间。不出所料,这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