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风话音刚落,陈长火就起身道:“禀上将军,末将以为以我军火器之犀利,一路横扫就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计谋都是笑话。”
陈长风一听自己的弟弟说这话就来气,怒骂道:“混账,让你读的兵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打仗的最重要的是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
按你说的那个打法,就算拿下突厥,天凤府也会被你打穷,天凤军也会被你打残。
给我滚下去,抄《孙子兵法》二十遍。”
“大哥……”陈长火一脸苦瓜相。
陈长风怒道:“谁是你大哥?军中只有等级与军令,没有沾亲带故。再敢啰嗦就多加你十遍。”
“哦,末将告退。”陈长火哦了一声,闷闷不乐的退了下去。
众将笑眯眯的看完陈长火吃瘪,才开始一一献策。
薛礼抱拳拱手道:“禀上将军,如今苏定方将军在阴山与颉利对峙,侯君集又吸引了突厥半数人马。末将认为可先不管侯君集残部,全军突袭阴山,与苏将军合力擒住颉利可汗。到时候挟可汗以令各部,则草原定矣。”
陈长风摇了摇头道:“薛礼此策也算一条妙计,可我唐军袍泽的安危为第一要务,侯君集残部必须得救。若是我们见死不救,势必会让天凤军和大唐其余军队产生隔阂不利于团结。况且杜构也在侯君集军中,那可是我天凤军中的兄弟。”
薛礼低头道:“末将惭愧,一心只求胜利,不顾同袍。”
陈长风笑了笑对薛礼道:“为将谋一域,为帅谋全局。你有帅才的潜质,不用妄自菲薄,等你学会顾全大局之时,便可统领一军独当一面。”
薛礼跪谢:“多谢上将军栽培。”
陈长风微微一笑,看向李靖:“药师可有良策?”
李靖抱拳道:“禀上将军,末将愚见当再增兵两万,兵分三路。
第一路救援侯君集残部;
第二路与苏烈会师猛攻颉利,若是能擒获或者斩杀颉利最好,若是不能也要逼其逃亡。
第三路绕到颉利逃亡之路上预先设伏,以防颉利可汗脱逃。”
陈长风点头道:“药师所谋正合吾意,只是增兵一事恐怕难成。
如今朝中依旧暗流涌动,陛下需要兵马震慑天下,以防世家余孽和老臣残党反扑,不可能再调兵给我们。
天凤府前后出兵四万,内部已然有些空虚,需留下六万人震慑长安。也拿不出多余的兵马增援。”
陈长风虽然没有明说,但在场的将领心中都知道,陛下和天凤府都要留下足够的兵马防备对方。
陈长风霍然起身,一拍帅案:“我等就以四万人马三月内灭掉突厥,让天下诸国见识一下我天凤军红翎郎的恐怖!”
李靖皱眉道:“如此会不会有些冒险。”
陈长风淡然道:“不会,突厥数次惨败,国中精锐已几乎消耗殆尽。我天凤军装备精良又有火器之利。虽然人数处于劣势但灭掉这苟延残喘的突厥也绰绰有余。”
见众将无人提出异议,陈长风开始部署:“李靖领一千人押送火器等后勤物资前去苏烈军中接任主将,苏烈为副,你二人须得在两月之内击败颉利。”
陈长风指着地图:“颉利若逃,必遁铁山。薛礼带四千人马秘密潜入铁山,在要道上设伏。若颉利果真败逃,你这四千人必须截断其逃亡之路,等待大军合围。”
“本帅亲领五千人马前去救援侯君集残部,待救援成功后再视战况行动。”
陈长风说完,环视众将道:“诸位可有疑议?”
李靖皱了皱眉,双手抱拳道:“禀上将军,末将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陈长风点头道:“药师尽可畅所欲言。”
李靖再次抱拳道:“自古临阵换将乃兵家大忌,李靖在天凤军中资历尚浅,若是贸然前往苏烈军中接任主将之位,只恐苏烈不服。到时候主副相争定会乱了军心。
末将认为,为大局计,还是末将去苏烈军中任副将为好,或是上将军亲自前往苏烈军中接管。”
陈长风笑了笑道:“药师尽可放心大胆的去,本帅相信苏烈的为人,定会尽心辅助于你。
说到这里,不帅不得不多说你两句。药师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想得太多。太过瞻前顾后,反而活得不自在。
在大唐,只要遵纪守法就不用担惊受怕,没人会拿你怎么样。”
陈长风也是知道历史上李靖后期拍功高震主,一直过得战战兢兢,非常的不自在。想趁此机会,开导一下李靖。让他以后过得自在一点。
可李靖看到陈长风和李世民的斗法之后,心中惊惧不已。此刻听了陈长风的话,心中不免腹诽:上将军说话跟喝汤一样,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手握天下最精锐的十三万私军啊。你要是没有了天凤军,只怕过得还不如我。
心中腹诽,脸上装作感激的道:“多谢上将军教诲,李靖受教了。”
陈长风哈哈一笑,接着道:“今日议事就到这里,诸位各自下去准备,明日开拔。”
“遵命。”众将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