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风到底还是低估了一个母亲对儿子的爱。
为了陈燕川,李秀宁体内的皇家血脉终于觉醒,从一个人变成了一条眼里只有权利和儿子的母龙。
陈长风有些陌生的看着李秀宁,怒道:“我不同意!大唐经不起这样接二连三的折腾。”
李秀宁面无表情的道:“既然你这没良心的不肯为儿子考虑,那请你也别阻碍老娘为儿子铺路。”
陈长风恼火道:“身为大唐的尚书令、定海上将,老子绝不会让你胡来。”
李秀宁大怒,拍案而起:“吃里扒外的东西。”
陈长风不甘示弱,拍着桌子大吼:“你要是敢搞事,老子就休了你!”
李秀宁显然被这句话给镇住了,双眼狠狠的瞪着陈长风不说话。眼泪却不争气的在眼眶里打转。
陈长风背过身去,不去看李秀宁。
就在夫妻两人对峙之时,管家的声音在屋外响起:“上将军、燕王,陛下派人传召您二位进宫。”
陈长风和李秀宁对视一眼,又同时扭过头去。一起出了房间,往大厅而去。
李秀宁窝了一肚子的火,到了大厅就对传命太监摆起了她燕王的架子。一屁股座在上首的椅子上,摆着张死人脸冷冷的喝道:“大胆奴婢,见到本王为何不拜!”
传命太监身为李世民的亲信,谁不给他几分薄面,就算长孙皇后也没让他下跪过。
如今李秀宁却要让他跪下,他自然不情愿。躬着身子道:“陛下传上将军与燕王即刻进宫。”
李秀宁置若罔闻,冷笑着道:“不知道是你这狗奴才天生反骨目无主人?还是陛下御下无能教出你这么一个奴才!”
太监这才跪下,抽着自己的耳光:“奴婢狂妄,冒犯了燕王。奴婢有罪,请燕王恕罪。”
陈长风看不下去,对太监道:“起来吧,燕王如今在气头上,莫要惹她。等会去找管家拿一瓶香水,就当是燕王赏你的。”
太监隐藏在眼底深处的恨意消散,笑着对陈长风磕头道:“谢上将军赏赐,谢燕王赏赐。”
太监自然高兴,且不说香水价值不菲,可以遮盖太监身上的尿骚味。光是第一个从天凤府拿到茶水钱的太监,也足够他回宫吹嘘很久。
陈长风淡淡问道:“不知陛下召我夫妻二人进宫,所为何事?”
太监急忙答道:“回禀上将军,陛下之所以召两位入宫,是因为太上皇绝食了。无论陛下与皇后怎么劝说,太上皇就是不肯吃东西。于是陛下便想让上将军与燕王去试下,看能不能劝动陛下进食。”
“老不死的。”
李秀宁嘴上骂了一句,身子却从座位上弹了起来。打了个呼哨,雪影马飞驰而来。她也不等陈长风,翻身上马,往皇宫疾驰而去。
陈长风贼不慌不忙,慢悠悠的吩咐道:“来人,去外贸处拿副麻将与扑克过来。”
等麻将与扑克拿了过来,陈长风才坐着马车在红翎郎的拱卫下到了朱雀门。
到了朱雀门,又下了马车,提着麻将与扑克慢悠悠的“爬”向仁寿宫。
陈长风刚到仁寿宫大殿外,就听到摔东西的声音,还有李渊的大骂声:“滚,都给朕滚!你们这两个不孝儿女,何必在此惺惺作态。你们不是巴不得朕早死么,朕就如了你们的愿,饿死给你们看。”
不一会陈长风就看见李世民与李秀宁灰头土脸的走了出来,两人皆是一脸的无奈。
陈长风看了两人一眼,嘿嘿笑了两声,提着麻将与扑克昂首进殿。
一进殿中,就看见李渊披头散发的坐在地上,嘴上仍然不住的在骂骂咧咧:“逆子!逆女!白眼狼!”
陈长风笑嘻嘻的问道:“老东西,还没死呐?”
李渊抬头,见是陈长风,立刻红了双眼,狠狠的瞪着陈长风大骂:“无耻小人,阴险之徒,乱臣贼子,白眼狼!枉朕将爱女嫁给你,赐你高官,封你显爵,付你权柄。你这白眼狼却恩将仇报,用谗言煽动朕的爱女与朕作对,又勾结那个逆子对朕逼宫,还想杀了朕的大郎、四郎。”
“苍天呐,再降道天雷劈死这个乱臣贼子白眼狼吧。”
陈长风继续笑嘻嘻的道:“老泰山再大点声,声音小了,苍天可听不见。”
李渊气得暴跳如雷,跳着脚怒吼:“无耻之~~~tu~~~”
最后一个字因为用力过猛,破了音。李渊忍不住捂着胸口咳嗽起来。
陈长风上前轻拍李渊的后背,帮他顺着气:“老泰山,要不吃点东西再骂,那样底气足,有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