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眼到了五天之后。
今天是陈长风与长孙无忌赌约履行之日,陈长风将于今日在司农寺展示他发明的替代耕牛的农具。
李世民一大早就召集了文武百官往司农寺而去,准备看陈长风丢个大丑。
李世民早从提缉司得到了消息,陈长风这几日整天与妹妹一起玩耍,并没有其他的举动。
而且天凤府一系的武将都在昨天告了假,让李世民更加笃定陈长风这是怂了,不许下属看到他丢丑。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到达司农寺时,却不见陈长风的身影。
长孙无忌当即笑道:“尚书令不会是怕了吧。”
“无忌此言差矣,尚书令怎会害怕。想必是没想出替代耕牛的农具,羞于见人罢了。”杜如晦微笑着与长孙无忌一唱一和。
程咬金也跟着瞎起哄:“依俺老程看呐,尚书令定是昨晚故意喝多了,然后赖在床上不起来。到时候遇见陛下与同僚,也好找借口不是。”
“哈哈哈哈……”百官跟着大笑,司农寺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李世民坐在龙椅上看着文武百官取笑陈长风,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心里就别提有多爽了。
裴寂察言观色,立即躬身道:“启奏陛下,陈长风毕竟太过年轻,担当不起尚书令这样上辅君王,下安黎庶的重任,还请陛下另择贤能替之。”
一时间李渊留下的老臣与世家一系的官员呼啦啦跪了一地:“魏国公言之有理,臣等附议。”
裴寂见长孙无忌杵在一旁没有任何动作,急得直给他使眼色。
长孙无忌看了看不动如山的房玄龄、杜如晦、秦叔宝、尉迟恭、程咬金,又小心翼翼的偷瞄了一下李世民。
知道此时不是扳倒陈长风的时刻,便转过头去,不再理睬裴寂。
“咳。”
李世民咳嗽了一声说道:“还有没有人奏请撤换尚书令的?”
其余官员一片沉默。
李世民笑了笑,对裴寂问道:“不知老仆射认为谁接替陈爱卿任尚书令合适?”
裴寂如果还听不出李世民话里的意思,那他这么多年的官场就白混了。急忙跪下道:“老臣刚才糊涂了,陈长风年轻有为,是尚书令的不二人选。”
“既然老糊涂了就少说话,也少做事,安安心心的混你的俸禄就成,你的那点俸禄朕还是给得起的。”李世民的语气很不客气,充满了厌烦。
李世民之所以看裴寂不顺眼,还要从武德二年说起。当年裴寂整死了李世民的心腹谋臣刘文静,等于断了当时志在夺嫡的李二一条手臂,李二一直怀恨在心,一直在找机会给裴寂穿小鞋。
没想到小鞋还没穿上,裴寂又想整被李二视为左膀右臂的陈长风。陈长风虽然是个混蛋,但好歹也是自己不可或缺的爱卿,李二自然对裴寂没有好脸色了。
裴寂被李世民羞辱得满脸通红,既想怒而辞官,又舍不得权位,正不知所措时,太监的一声高喊拯救了他。
“尚书令到。”
陈长风骑着黑风马随着喊声而到,紧随而来的还有坐在轿子里的陈长姗与一辆马车。
陈长风与陈长姗在百步外下马,步行上前行礼:“臣陈长风,民女陈长姗,见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世民点了点头:“免礼平身。”
接着笑道:“爱卿何故姗姗来迟,莫不是没有想出替代耕牛之法,不好意思见人?”
陈长风笑了笑,淡淡答道:“回陛下的话,臣确实没想出替换耕牛之法。但……”
不等陈长风说完,长孙无忌便插话道:“尚书令没想出来也不要紧,天凤府的铁器作坊下官也不问尚书令要,只需尚书令向下官说句“输了,服了。”即可。”
天凤府的铁器作坊长孙无忌确实没打算向陈长风要,也没权利找陈长风要,但李二找不找陈长风要,长孙无忌就不好说了。
对于长孙无忌的嘲讽,陈长风付之一笑:“赵国公,本相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且听本相将话讲完。本相确实没想出解决替代耕牛之法,但舍妹陈长姗想出来了。”
“真的吗?我不信。”长孙无忌笑眯眯的道。
紧接着又说道:“莫不是尚书令怕丢丑,便拿四小姐的小孩玩具出来蒙蔽陛下,敷衍百官?”
听了长孙无忌的话,陈长姗大怒,娇喝道:“赵国公什么意思?是看不起大唐的女子,还是看不起大唐的孩子?”
长孙无忌笑眯眯的道:“本官没有看不起谁的意思,就是觉得女子就该在闺房中好好练习刺绣,不该整天无所事事的跟着尚书令到处抛头露面。”
听长孙无忌暗讽陈长姗抛头露面,陈长风顿时大怒,上前揪住长孙无忌的衣领恶狠狠的道:“你有种再说一遍。”
眼见自己的大舅子要挨揍,李二急忙道:“好了,不要斗嘴了。是不是玩具,拿出来试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