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进入太极殿,各依照官职大小依次站好。
过了片刻,李世民在太监宫女的簇拥下龙行虎步而来。
李世民刚坐上龙椅,陈长风就带头下拜,群臣跟着下拜大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世民双手虚抬:“众卿免礼平身。”
陈长风昨夜“操劳”过度,勉强站了起来,双腿如筛糠般直抖。李世民瞪了陈长风一眼,咬着牙说了声:“赐座。”
两个太监搬来了一张椅子,陈长风说了声:“谢主隆恩”,便一屁股座了上去。
李世民的眼睛简直要喷出火来,心中暗骂:明知道是老子的第一次朝会,还在头一天晚上纵欲,成何体统!等会下了朝,非把这陈猴子骂个狗血淋头!
此时贴身太监躬身看了李世民一眼,李世民微微点头。太监扯开公鸭嗓子大喊:“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群臣谁都不想当出头鸟,抱着笏板装哑巴。
陈长风转头,看了一眼魏征。魏征一个激灵,急忙站出朝班,高声道:“臣有事启奏。”
李世民微微一笑:“准奏。”
“臣请推行摊丁入亩。”魏征此话一出,群臣顿时一片哗然。
以户部右侍郎郑文成为首的世家官员站出来激烈反对:“摊丁入亩乃祸国殃民之策,万万不可推行!”
“丁税乃是朝廷税收的主要来源,若是取消丁税改征地税,征收来的些许地税如何维持朝廷用度!到时兵无军饷,官无俸禄。大唐二世而亡矣!”
有的世家官员找不到借口唱衰摊丁入亩,便将矛头指向了魏征,纷纷大叫:“臣请处斩误国误民的奸佞魏征!”
就连裴寂也跳出来道:“启奏陛下,如今人心未定,魏征就要推行如此大的改革,臣看他是想祸乱大唐!其心可诛,其人当斩!”
随着裴寂开口,他一系的李渊老臣也纷纷下跪附和:“臣等附议,魏征当诛!”
顿时朝堂上的官员黑压压的跪了一片,全是请斩魏征的。就连李世民的从龙之臣中,也有一些心怀鬼胎之人跟着跪下,请求处斩魏征。
魏征倒吸一口凉气,但他已经上了李世民和陈长风的贼船,只能硬顶。偷偷看了李世民的一张死人脸,梗着个脖子,指着跪地的官员大骂:“尔等口口声声说老夫心怀不轨,说摊丁入亩之策祸国殃民。不过是为了欲盖弥彰!莫要以为老夫不知道尔等心中的小九九,尔等不就是怕摊丁入亩推行开来,揭露出你们隐瞒人口、偷税漏税的罪行吗?”
“就以荥阳郑氏为例,郑氏占据荥阳七成的土地,却只交了荥阳一成的赋税,徭役更是鲜有出人。
荥阳郡乃是占地约七十万亩的上郡,登记在册的人口却不足十万。其中土地不足五亩的平民就有两万,没有土地的佃户更是有三万!
你郑家登记在册的一万人就占了荥阳郡五十万亩土地,却只交一万的丁税!暂且不说你郑家偷税漏税;就说你郑家瞒报的十万人口,蓄养的八千私兵。你郑家私下掌握这么大的力量,是想干什么?是想造反吗?
说老夫祸国殃民,老夫看你们世家才是心怀不轨!”
这话一说出来可就捅了马蜂窝,六大世家的官员纷纷对魏征破口大骂。
“魏老贼休得血口喷人,诬陷忠良!”
“郑家的土地乃是上千年积累所得,靠的是历朝历代的朝廷赏赐,祖产购买。郑家的每一寸土地都有朝廷颁发的地契!所有人口都经过州府核实。何来偷税漏税,瞒报人口之说。”
郑文成更是捧着笏板对李世民道:“启奏陛下,魏征当初为隐太子洗马时,常谏言李建成谋害陛下!”
陈长风听到这话,一下子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腰也不酸了,腿也不软了。盯着郑文成中气十足的道:“翻旧账是吧?”
“那好,今日就好好的翻翻旧账!今年五月二十四,你郑文成秘密前往突厥求见颉利,向其献上关内道地图,求其率二十万铁骑进犯大唐。致使突厥二十万铁骑马踏乌城,害得上十万大唐军民惨死关内道。”
“光是这里通外国,勾结异族之罪,就足以将你郑文成千刀万剐,将郑氏抄家灭族!”
此话一出,满朝哗然。有些暴躁的武将捋胳膊挽袖子就要去打死郑文成。
郑文成被吓得浑身颤抖,不住向李世民磕头:“皇上明鉴,微臣当初是奉李建成之命行事,非臣本意啊!”
陈长火看了一眼他面无表情的大哥,不阴不阳的说道:“看来里通外国之事,李建成是主犯,郑大人只是从犯咯。”
他突然下跪,高举笏板:“启奏陛下,臣请彻查李建成、郑文成里通外国一案,将一众罪魁祸首绳之以法,以告慰关内道十万军民冤魂!”
陈长火此话一出,军方将领齐齐跪地:“臣等请陛下彻查李建成、郑文成里通外国一案,以告慰关内道十万军民冤魂!”
这些军方将领此时已没有了派系之分,只因他们都是在前线浴血奋战之人,最恨的就是里通外国之辈!
李世民看着跪下的军方将领,闭目长叹一声,猛然睁眼:“来人,将郑文成打入天牢。”
两名千牛卫进入大殿,将瘫软如泥的郑文成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