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可是茅坑拉屎脸朝外的主,岂会被三个坏种危言耸听的话给迷惑。
当下冷笑道:“别以为孤不知道你们的心思,只要你等官吏循规蹈矩,不贪赃枉法,又何必惧怕陈长风那只猴子!”
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听了李世民的话,顿时没了声音。开玩笑,此时若再为那些官吏狡辩,不就等于是向太子承认自己也不干净了吗。
房玄龄思索半天才道:“启禀太子,朝中一时也派不出那么多的官吏去凉州,不如先派个几十人过去接替凉州那些犯了死罪的官吏。至于那些罪不至死的官吏,就先让他们先白天戴着镣铐办公,晚上回去蹲大牢吧。”
李世民点了点头:“就依房爱卿的意思办;你们都退下去做事吧。”
“臣等告退。”
三个坏种退出书房后,长孙无忌先走了,房玄龄则故意杜如晦结伴而行。
两人走出东宫后,房玄龄叹道:“陈长风那小儿想出的招数虽然阴损,却是整顿吏治的良方啊!”
杜如晦也叹气道:“陈猴子确实是有经天纬地之才,我自愧不如。”
“不过啊,我等官吏以后恐怕是没有什么好日子过了。”杜如晦苦笑起来。
房玄龄也开始苦笑:“读了那么多年圣贤书,身居尚书左右仆射这样的高位。也不能只为自己的荣华富贵、封妻荫子考虑了,当以天下为先。
既然太子和陈猴子决心整顿吏治,我等尽心尽力辅佐就是。
那样才不负太子的恩遇,圣人的教诲。更不能负了宰相上辅君王、下安黎庶的职责。”
杜如晦向房玄龄深施一礼:“玄龄兄所言甚是,愚弟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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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为陈长风搞出来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陈长风此时却和言行一、崔文孝两人在路上悠哉悠哉。
三人前几天就在夜间偷偷出了凉州城,往岷州方向而去。
陈长风骑在马上,看着言行一和崔文孝背着沉重的书箱,不禁撇嘴。
自己本来说给两人买两匹马骑乘的,却被两人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这句圣人言拒绝。
此时天气闷热,乌云密布。
陈长风忍不住道:“我说两位,这天眼看就要下大雨。这里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你二位就别守着你们那破规矩了。把书箱放在我马上,尽快去找个避雨处才是正事。”
言行一立刻拒绝道:“不解兄此言差矣,游学就是为了尝尽人间酸甜苦辣。岂可因一点风雨变更初衷。”
崔文孝也道:“若是不经风吹雨淋日晒,和那些长在妇人之手的纨绔有何两样!”
陈长风不屑撇嘴:“不知变通。”
“不解兄此言又差矣,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有些事情可以变通,有些底线却要守住。”言行一摇着头道。
陈长风无奈,只得跟着两人在路上磨蹭。
三人走了还不到半个时辰,一道雷声过后,天上就下起了暴雨。
三人立刻被淋成了落汤鸡,急忙找地方避雨。
言行一和崔文孝想去一颗大树下避雨,陈长风急忙阻止。
开玩笑,打雷天去树下避雨,是嫌命长了么。
三人正彷徨无计之时,陈长风的后勤组来了。
红隼骑着马,带来了三把雨伞,并告诉三人前面两里有一处茅屋可以避雨。
这次言行一和崔文孝倒没有古板,接过雨伞就撑了起来。
三人甩开八条腿跑了两里路,终于在路边看到了一处茅草屋。
跑到茅草屋后,三人才发现这茅屋内竟住了一家人,一家三代十几口人挤在两间破茅屋内。
此刻雨势很大,茅屋根本挡不住暴雨,雨水从茅草屋顶上渗透下来,把屋内的泥土地面全都打湿了,人踩在上面稍不注意就会滑倒。
八九个孩子光着身子抱在一起瑟瑟发抖,身上全被渗漏的雨水淋得湿漉漉的。
几个大人正忙着找瓦罐接屋顶漏下的雨水。
这几个大人一共三男三女,三个男人干瘦的身体上只裹了条兜裆布,三个女人身上也是差不多的打扮,只是胸上多围了一条破布。陈长风知道家人并非不知羞耻,而是他们穿不起衣服……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唯一一处淋不到雨的地方,看着外面的暴雨愁眉不展。
见到暴雨送来了三个读书人,老人从凳子上站起来道:“三位读书老爷快进寒舍避避雨。”
陈长风三人叹了口气,把雨伞给了那群抱在一起的孩子。
然后对老人行礼道:“学生陈不解、言行一、崔文孝见过老丈。”
那老人看三个读书人竟然向他行礼,顿时不知所措起来,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到哪里。
嘴中慌忙说道:“三位读书老爷多礼了,小老儿一个贱农,何德何能受三位读书老爷如此大礼。”
他想上去拉扶三个躬身行礼的读书人,看了看自己布满老茧的脏兮兮的手,又怯懦自卑的缩了回去。
想叫三个读书人座,又没有多的凳子,只能站在那里搓着手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