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万两千红翎沉默着,策马朝朔方城狂奔。
一日一夜不眠不休,终于逼近朔方城外五十里。
李秀宁在李靖的劝谏下,策马追上陈长风,拉住黑风的马缰,轻声道:“上将军,将士连夜赶路已然疲惫,可否下令在此安营扎寨,休息一天?”
陈长风铁青着脸一言不发,继续策马前行。
李秀宁无奈,只得率领众将士跟随。
行军至城外三十里,突厥伪梁三十万联军列阵挡道!
陈长风一言不发,
拔“定唐”,
夹马腹,
单骑冲阵!
黑风如电,将军如风!
一人一马在两军阵前留下一道残影,直射突厥先锋大将执失思力当面!
陈长风手起,
执失思力头落!
定唐刀停,杀心不停!
陈长风拔出短枪,一枪打向还处于愣神状态中的郁射设眉心!
“砰!”
一声枪响过后,郁射设栽落马下!
陈长风一瞬间连杀突厥两员先锋大将!
三军骇然!
刚才的一切来得太快,
天凤军根本没反应过来,全军上下一阵目瞪口呆。
李秀宁喃喃自语:“难道夫君真有万夫莫挡之勇?”
尉迟恭语无伦次:“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陈长风那小白脸有几斤几两老子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可能单骑斩将!一定是我刚才眼花了!
难道之前传的定襄城单骑斩将也是真的?”
李靖不住摇头:“这么打不合兵法啊!难道上将军走的是楚霸王的路子?”
陈长风哪有这几人说得那么牛逼,不过就是靠憋着一口怒气,又仗着马快,装备精良,先声夺人罢了。
但只要陈长风心中那股怒气不泄,那股恶蛟藏怒于胸的气势,就足以震慑住世间虎狼!
天凤军这边还在愣神,
突厥伪梁联军中已有人反应过来!
辛獠儿、冯端拍马舞槊向陈长风冲来!
陈长风夷然不惧,斜举定唐,策动缰绳,向两人杀去。
“杀!”
陈长风沉默两天后,爆发出第一声怒吼!
恶蛟咆哮,惊天动地!
辛獠儿直接被这一声吼震碎了肝胆!
跌落马下!
冯端见辛獠儿落马,又见恶蛟面目狰狞,丹凤眼中凶光爆射。
吓得心脏一停,眼前一黑,栽下马上。
黑风铁蹄践踏而来,一蹄将冯端脑袋踩爆!
定唐此次出鞘还未饮血,怎浇灭得了恶蛟心中的滔天杀意。
人马不停,单刀匹马撞入突厥伪梁十六万前军大阵!
恶蛟入人海,
激起一层层血浪!
十六万人气势被夺,竟无一人敢上前与陈长风交锋,被其一人一马杀得节节败退!
联军阵中,不知道谁发一声喊:“逃啊!”
“杀!”
天凤军上下就算再迟钝,此时也反应了过来。
李靖、李秀宁、苏烈几乎同时拔刀,齐声大喊:“杀!”
接着便是四万两千多人的喊杀声:“杀!”
万马奔腾,如惊涛骇浪,怒吼着向败逃的敌军拍去。
李秀宁马快,一马当先入阵,镇唐劈开一条血路,向陈长风靠拢!
尉迟恭、席君买等猛将奋勇争先,冲入败逃的人群。
尉迟恭在对惨死的百姓愧疚之下,用上了双鞭。在突厥军中左突右冲,双鞭挥舞起来,如一台移动的血肉磨盘,将擦到碰到的敌军碾成肉泥!
席君买手舞报国宝刀,所过之处,人头滚滚、鲜血狂飙。
李靖、苏烈各领人马将败兵切割成一块块,慢慢蚕食!
突厥伪梁联军兵败如山倒之势,五万督战队如何阻挡得住。
败兵不敢转头和红翎郎对战,但提刀子和督战队拼命的勇气还是有的。
策马扬刀杀向督战队,大有向死而生的气势。
杨千叶见势不妙,率先掉头逃跑,督战队立刻崩溃。
还好颉利可汗和梁师都机灵,跑得更快,刚见到前军有败退之迹,就立刻跑了。
不然败军冲击之下,突厥的第三道阵线都会被冲散,颉利可汗积攒三年的老底子都有可能全部葬送在这里!
红翎郎从后面掩杀过来,败兵自相践踏之下,更是死伤无数。
此战红翎郎没有用火器,就连陈长风入阵之后也没有。
他们心中都有一团火,需要刀刀见血的拼杀才能宣泄出心中的火气!
他们渴望鲜血、渴望杀戮、渴望突厥人痛苦的呻吟!
陈长风和李秀宁在败兵人群中并驾齐驱,
黑风和雪影两匹宝马在败军中势如破竹。
定唐、镇唐,双刀比翼,被握在上将军和燕王手中左右平举,在一黑一白两匹宝马的狂奔之下,双刀借助马力割破喉咙,切掉脖颈,拦断腰身!
身后扑天雕、遮天鹏、扶摇鹏、吕胜男、顾轻眉紧紧跟上,将上将军与燕王凿开的口子撕大。
赢无悔、王铁牛带神威营三千红翎钻入口子,将口子彻底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