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风看完信后,沉默半响。
才缓缓的道:“或许我不该骗她的。”
李秀宁狠狠的瞪了陈长风一眼道:“那你何不假戏真做,下毒毒死老娘,再跑去高句丽和那个老贱人一起开妓院!”
陈长风苦笑道:“相思雀虽然在信中冒犯了你一些,但她确实能干,也探听到了许多很重要的情报,你就忍一忍吧。”
“哼!看见你这负心汉就烦,老娘去巡营了。”李秀宁冷哼一声道。
陈长风一把拉住李秀宁:“一起去。”
李秀宁甩开陈长风的手:“免了,你还是快给你的老相好回信吧,不然让她相思成疾,给病死了可不好。她要是死了,可就没人给你探听高句丽的情报了。”
陈长风可不敢在此时惹李秀宁,万一惹得这母老虎发起飙来,要打自己,自己可打她不过。若是在三军面前挨了这恶婆娘的揍,可是大损主帅威严。
只得老老实实的在帐中给相思雀回了信,便早早睡去。
如今在军中,夫妻二人也不敢同房,一是怕影响军中士气;
二是怕万一忍不住弄起来,耽误事。若是夫妻二人激战正酣时,敌军袭营,那乐子可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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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陈长风李秀宁领军前往乌城。
还未到乌城十里,就闻到一股浓浓的尸臭味。
陈长风和李秀宁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有不满之意。
这苏烈怎么搞的,不知道处理尸体吗!
两人继续催马前行,乌城慢慢的出现在地平线上。
乌城的前面堆了一座山。
等到陈长风李秀宁领着红翎郎走近,
才发现乌城前面堆的那座山,
是一座尸山!
尸山全是用唐人的尸体堆成!
有青壮,有老人,有小孩,有妇人赤、裸的尸体!
更有甚者,还有衣不蔽体的小女孩……!
此时的尸体已腐烂不堪,上面爬满了密密麻麻的绿头苍蝇……
尸山旁边有野兽拖咬的痕迹。
一头野狼此时站在尸山之上,正仰天长嚎。
一颗子弹穿过了野狼的喉咙,狼嚎声戛然而止。
陈长风发出野兽般的怒吼:“苏烈,出来受死!”
乌城城门大开,苏烈匹马出城。
单枪匹马来到陈长风李秀宁面前,
骑在马上,直视二人,冷冷的问道:“燕王和上将军是要兴师问罪?”
李秀宁和一万两千红翎郎见苏烈态度狂傲,目无尊上,齐声怒喝:“大胆!”
苏烈毫不畏惧,死死的盯住陈长风的眼睛,咬牙切齿的说道:“上将军要问苏烈的罪,苏烈也想代这尸山里的亡灵问问上将军和燕王!”
“你二人有百鸟阁和鸟巢的情报网,早就得知李建成勾结突厥进犯我大唐!”
“为何不阻止!”
“为何要纵容事态发展!”
“李秀宁你是在用乌城将士和百姓的鲜血,染红你的王袍;陈长风你是在用关内道子民的鲜血染红你的蛟龙甲!你夫妻二人是在用唐人老幼妇孺的鲜血染红你们监察院长的官袍!”
“我问你们是不是?”苏烈厉声喝问。
苏烈的吼声惊起了尸山上的苍蝇,嗡嗡的飞着,如数万亡灵的呜咽。
苏烈的三问,问得陈长风李秀宁面红耳赤,低头不敢应答。
席君买、赢无悔、王铁牛见苏烈对陈长风李秀宁不敬,
大怒!
催马上前,就要砍了苏烈!
陈长风大怒喝止。
陈长风李秀宁下马,在尸山前扑通跪下。
“陈长风、李秀宁罪大恶极,请各位英灵恕罪。留我夫妻二人戴罪之身,为你等报仇雪恨!”
苏烈、席君买、赢无悔、王铁牛、秦怀道等一万两千红翎郎将士齐齐下马,跪在尸山之前,只有尉迟恭抱着双手,骑在马上看热闹。
一万两千余红翎齐声大吼:“我等有罪,请各位英灵留我等戴罪之身,为你等报仇雪恨!”
陈长风回头见尉迟恭安座马上,禁不住心头火起,大怒起身。
提着马鞭走到尉迟恭马前,狠狠一鞭子抽在了尉迟恭身上。
厉声怒骂:“事态发展到此,太极宫、东宫、秦王府、天凤府的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你尉迟恭和他李世民谁敢说自己无辜?”
陈长风又狠狠的打了尉迟恭几鞭子,把尉迟恭打下了马,
怒吼道:“你给老子去尸山前叩十八个响头,九个是你自己的,另外九个是替李二叩的。”
尉迟恭理亏,被陈长风打骂得没了脾气,老老实实的跪在了尸山面前。
大声道:“尉迟恭有罪,太子李世民有罪;今尉迟恭为各位英灵叩十八个响头,替自己和太子赎罪。还请各位英灵留尉迟恭和太子戴罪之身,为你等报仇雪恨!”
尉迟恭说完,
由陈长风李秀宁带头,一万两千余人在尸山前重重的叩了九个响头,直叩得人人额头见血。
尉迟恭又替李世民叩了九个,直叩得额头皮开肉绽,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