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新月看着的他眼神陡然凌厉，她上前一步，双手抓住了他的衣襟。她仰头看着他，言调锋利如刀：“不要在这里装傻充愣了。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不相信一见钟情，也不相信这世界上有无缘无故的爱。”
“在青州的时候你第一次见我，就把我误认为是你认识的某个谁了吧？你缠着我也是因为我长得跟她相似……”
“我……”慕渊道。
“不要否认，你否认也没用。”凌新月激动的打断了他的话头，继续说，“你对我好，不过是把我当成她的替代品。替代品这种东西只要有了更好的，马上就可以换掉。”
“我跟柳含烟谁长得比较像她？”她的目光如同利箭射向他的心脏，刺得他的心血淋淋。
慕渊看着跟前的少女，她绝美的脸上都是着嘲讽，目光充满对他的憎恨。他想起自己前世的所作所为，悔恨不已。
“我……你说的没错，是有那么一个人长得像你。我也曾爱过她，但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慕渊神色黯然地说道。
凌新月松开了抓着他衣襟的手，她后退一步。她又冷笑了一声，脸上的嘲讽意味更深。
他终于承认了。
“可是……”慕渊忽然地抓住了她白皙的手腕，“可是我并没有将你当成是她的替身。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说我想收你为徒，确实是因为你跟她长得相似。”
“但你
是你，她是她，我心里很明白。我曾经所爱的那一名女子早已经消失在这世上，我也放下了那一段过往。”
“凌新月，我没有透过你在看她。我现在爱的人就是你，以后也只有你。”男人深情而专注的看着她，伸手温柔地抚摸她的脸颊。
凌新月震惊的愣在原地，她不敢相信，这是慕渊说出来的话。她猛地推开他，一步步往后退去：“不，我不信……”
她想起了他前世的绝情。
一幕幕的记忆在脑海里闪过。
她想起了在密室里他为周梦蝶画的那些画像；她想起了他初见柳含烟时脸上那种震惊的无以复加的表情；她想起了柳含烟出现后他对自己的冷漠；她想起了他跟柳含烟卿卿我我的画面。
他想起了他骂她的那一句“不知廉耻”。
他说他爱的是她凌新月，他说他已经忘掉了周梦蝶？
怎么可能？
她不信。
“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她激动地冲着他吼道。
慕渊痛心疾首地道：“月儿……”
“不准过来，不准跟着我。滚！”她歇斯底里的吼道。
“我……”
他的脚步钉在原地，看着她后退着一步步走远。
凌新月转身化为一道流光，消失在了云海中。
————
【云雾城城主府·客房】
风吹动碧山色的双绣罗帐轻轻晃动，角落里的鎏金异兽香炉升起轻烟袅袅。
凌新月躺在床上，前世的记忆争先恐后地挤入脑海里，将她的心搅成了一团乱
麻。
慕渊说的话在她耳边回荡。
他既然跟她说，他爱的就是她。
这怎么可能呢？
然而自从她重生以来，许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她所认识的慕渊也变了很多。
想起这十几年来，他无微不至的照顾，想起他那小心翼翼，讨好自己的模样。凌新月那一颗心微微动摇。
也许他说的是真的，他已经忘记周梦蝶了。
不不，这是他的谎言，他定是在骗人。
凌新月感觉自己内心有两个声音在疯狂的争吵，她觉得自己无比的烦躁。躺在这床榻上辗转反侧，她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凌新月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回到了前世：
庭院里生长着高大的樱花树，走廊里一排排白金色的柱子，仿佛望不到尽头。
两个窈窕的身影出现在走廊里，那是两个绝美的少女。
左边的那一位穿着红色的衣裳，乌黑的长发像是男子一样用发冠扎起，绑成了一束长马尾。
唇红齿白，眉宇间英气逼人，周身有种难以掩饰的华贵。
另一个少女则是身穿紫色的纱衣，她如同缎子般的长发用金色的发带束起，耳中坠着新月状的银色流苏耳环，雪肤花貌，丽质天成，明艳动人。
紫衣少女抬起手将耳边的发丝别在耳后，衣袖滑落，她左手戴了一只银色的手镯，镯子盘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小龙，龙口中衔着一颗血色的珠子。
那颗血红的珠子将她的手衬托得更如白了几分。
“龙神节就要到
了，你回龙宫吗？”凌新月笑着问伽罗。
“不回去。”伽罗双手环抱在胸前。
“你都十年没有回去了，就不想见见你父亲吗？”凌新月说。
“我父亲被那些个小贱人迷的晕头转向的，哪里还想得起我这个女儿啊！”伽罗不满的说。
说完她又道：“何况龙神节是为老祖宗设的节日，我这个做孙女的当然要待在老祖宗身边尽孝了。”
“你怎么知道师尊就不回龙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