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一拍桌子。
“她怎么冲撞到殿下了吗?”
“不是殿下,是常瑶公主,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常瑶公主突然就发了好大火,当场就把紫梅打出去了,要不是因为这是东宫里的大丫鬟,不好任意处置,怕是要在那就见血了,也不知为什么。”
佟莺追问:“那紫梅现在人呢?”
“殿下让人把她带下去关起来了,说是太晚了,明日再说,咱们明天等着瞧吧,也不知道会如何处置。”
佟莺点点头,起身关好门窗,才轻声道:“先前我也不敢确定,但现在看,应该就是熏香。”
“熏香?”青竹一愣,随即也想起什么,摇摇头,“这紫梅真是糊涂死了,莫说常瑶公主,怕是太子殿下也容不下她。”
两人对视一眼,事关皇室私密,谁也没说出口。
“我估计是凶多吉少了,不过啊,这也叫恶人自有天收,”青竹一想起紫梅没少针对佟莺,就气哼哼道:“你是没瞧见她那恨不得往殿下身上扑的样子!”
佟莺站起身给她倒了杯茶润喉。
“呀!”青竹这才注意到她的左脚,“脚怎么了?怎地一瘸一拐的?”
佟莺任由青竹扳着看了半天,“没事,雪地滑,摔了一跤。”
“等着,我去给你拿个好药膏过来,卫风今日刚给我的,专门治这种跌打损伤。”青竹说着,就站起来朝外走。
她走的格外匆忙,似是在躲避什么,却还是没逃过身后佟莺打趣的笑声。
青竹一扭身子,嗔怪地瞪了佟莺一眼,脸蛋通红地出去了。
佟莺把左脚放在圆木凳上,等了半晌,也不见青竹来,倒是等来了青竹口中的卫风。
劲装打扮的带刀侍卫站在门边,一手握着佩刀,沉声说:“殿下传召,佟莺姑娘带着功课过去吧。”
卫风帮她抱着一大摞书,佟莺有些不便地跟在他身后。
卫风来了,自是不必再去通知青竹了。
这俩人打小青梅竹马,一同入宫,一个做了东宫大丫鬟,一个做了太子爷贴身暗卫,尽管青竹不肯承认,但其关系自不必说。
把佟莺送到寝殿,卫风微微躬身,一个转身就消失了。
萧长宁端坐在书桌前,正拿着支毛笔专注地写着什么,见她进来,眉头立刻拧起来。
“脚怎么了?”
佟莺乖乖回道:“那会在路上绊了一下。”
“出去做什么?”萧长宁的眉头没有丝毫舒展。
“看书看得有些胸闷,就溜达了两圈。”
她没打算提遇到九殿下的事,能拖一会是一会,万一九殿下就是说着玩笑的,岂不是没事找事。
萧长宁却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盯着她,直到佟莺被他看得低下头去,才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声。
看着他收起毛笔,佟莺才松了口气,不由有点怀疑萧长宁已经知道了,又觉不太可能。
那小黄衣及时被九殿下身边的人带走了,就算是禀告这件事,也只能说在荷花池子偶遇了九殿下,至于到底说了什么,也只有她和九殿下知道。
即使萧长宁追问起来,她也能先搪塞过去,想到这,佟莺稳了稳心神。
不过萧长宁似乎并没有再追问的意思,只是把刚刚翻看的东西整齐摆在了一边。
佟莺这才看出萧长宁刚刚是在批奏折。
当今圣上龙体欠安很久了,大部分政事都落到了萧长宁身上,太子登基只是时间问题,萧长宁如今唯一缺乏竞争力的,就是没有子嗣,这也是满朝文武一直在催促尽快立下太子妃的原因之一。
她在隔萧长宁好远的地方坐下,萧长宁却是有些不悦地看了她一眼,伸手将她一拽,佟莺就跌倒在他怀里。
萧长宁掀起罗裙,仔细地检查起她的左脚。
或许是常年在外征战,经验丰富,萧长宁只看了一眼,就直接道:“骨头没事,但也得养上一阵。”
说完,就直接这样攥着她的脚踝用力揉按起来,随着他的动作,佟莺慢慢感觉舒服了许多,似是错位的地方被正了回来。
即使两人早已相处四年,但被男人温热的大手紧紧握住脚踝,佟莺还是有点不自在地动了动,被萧长宁按住腰,“别动。”
听出他嗓音的变化,佟莺马上不敢乱动了。
萧长宁却不打算这么过去,捏住她的脚踝举起看了看,在她耳边道:“涂这么多药膏?”
佟莺有些懵懂地仰起头看着他。
萧长宁的黑眸在烛火下闪动,格外摄人心魄。
她忽得觉察出不对。
跌打膏明明是味道很大的,她还挖了那么大一块,怎么也应该多少有些呛鼻子才对。
可这跌打膏怎么一点味道也没有,甚至还隐约有些发甜腻。
而且抹上之后也没有发热的活血感。
难道是放的时间太久了,坏了吗?
佟莺感受着身后宽阔结实的怀抱,男人放下她的脚腕,明明没怎么用力,白嫩的皮肤却已泛起一圈红。
一道灵光闪过,佟莺猛地坐直身体。
她想起来了,全想起来了。
这……压根就不是什么跌打膏,而是前几年刚初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