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与咱们这些做丫鬟的计较,毕竟太子妃与殿下才是真真儿琴瑟和鸣呢!”
却听佟莺头也不回地说:“哦,去洗块布巾来。”
紫梅再次被噎住,没好气地走出去,打算去偷着歇会,反正有苏嬷嬷撑腰,佟莺一个快失宠的丫鬟,也不敢说她什么。
刚走到殿门一转弯,冒冒失失的她迎面和来人撞了个满怀。
紫梅定睛一看,只觉领头的老太监格外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一小太监斥责道:“怎么走路的?冲撞了刘公公你担得起么!”
紫梅这才认出来人,慌不忙得给刘公公行礼。
竟是此次随太子爷前去征战沙场的刘公公,昨天就听苏嬷嬷说这位刘公公很得太子爷重用,因年纪大了身子不方便,提前几天返京了,她提上来的晚,刘公公这等人物,她也只见过一次而已,怪不得没认出来。
却不知刘公公这时候急匆匆地过来所为何事,保不齐是传太子殿下什么口谕,那她应承下来,不就有理由和太子爷搭上话了。
紫梅心里一想,顿时难抑激动,凑近几步,“见过刘公公,不知……”
谁知,她刚说不到几字,就被刘公公打断。
“哎呦,佟莺姑娘,奴家正寻你呢,你这怎地,还拿着掸子呢?快收拾一下,那边还等着您呢!”
闻言,紫梅一愣,转转眼睛,转身朝外跑去。
反应了好一会,佟莺才听明白刘公公的意思。
“公公是说,太子殿下要召见我?”佟莺杏眼微圆,看着刘公公惊问。
“正是这个意思,”刘公公笑得客气,“佟莺姑娘,咱赶紧上路吧,殿下那边催着呢!”
佟莺只觉脑子一片混乱,稀里糊涂地就跟着刘公公上了马车。
刚坐稳,就看见急急忙忙走出来的苏嬷嬷,紫梅立在苏嬷嬷身后,眼神恨不得把马车瞪穿。
苏嬷嬷赶上来问:“敢问刘公公,这是?”
刘公公坐上马车,瞟她一眼,“殿下有要事传召佟莺。”
紫梅揪着帕子凑上去,笑得温柔小意,“公公,阿莺一个人怕是不周到,奴婢愿为殿下分忧……”
刘公公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一字未发,马车径直飞驰出去。
徒留紫梅满脸涨红地立在原地。
“姑姑,太子爷怎地突然召见她,明明都要大婚了,还这样给她脸面!”紫梅忿忿地一摔帕子。
苏嬷嬷白了她一眼,训斥道:“我早说过你,闲着没事天天和佟莺比来比去有什么意思,现在再恩宠又如何,越是恩宠,可就越给以后太子妃心里扎根刺,等大婚的时候,还有佟莺的好果子吃?”
紫梅眼珠一转,是这个意思,这才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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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树木闪过,佟莺知道这是出了宫,路边慢慢出现零星的百姓们,越来越多,披着厚夹袄,自行排成两行挤在一起说话。
佟莺看了一会,才看出这是在等太子殿下经过。
当今太子爷年方二十一,屡立战功,在民间已有很大的威望,皇上又龙体欠安,此次回宫,登上那九五之尊之位,已是板上钉钉之事。
马车跑得飞快,即使已经备上了暖手炉,冷风还是带着小雪花从四面八方吹进来,本就怕冷的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知跑了多久,等到了目的地,佟莺已冻得小脸煞白,又跟着刘公公爬上一座小城楼,京城地势平坦,立在这小城楼上可把远方的景象看得一清二楚。
佟莺眺望过去,视野里果然慢慢出现高高飘扬的将旗,将士们纵马奔腾,即使隔了有近两里地,她还是感受到了那千军万马的气势,小城楼似乎都颤了起来。
而这千军万马之中,有一骑一马当先地跑在最前面,男人的黑色大氅随风飘动着,沾染上粒粒白雪花,在佟莺眼里抹下重重一道色彩。
她的呼吸慢慢急促,指甲几乎要刺进肉里。
大军越来越近,眼看还有几百米就要到了小城楼,刘公公适时拉了呆愣在原地的佟莺一把,“佟莺姑娘,太子殿下要到了,咱们下去迎着吧。”
佟莺跟着一溜小跑地下了城楼,几乎在刚刚站稳的一刹那,就被人拦腰抱起,按在马上。
她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扭过头,对上一张风雪中更显清冷矜傲的脸。
男人高大俊挺,剑眉星目,薄唇抿成一条线,露出几分生人勿进的冷淡模样,正是大萧当今太子爷——萧长宁。
萧长宁神色淡淡地打量了她几眼,把身上厚实的大氅整个裹在她身上,策马到队伍一旁。
“殿下……”
佟莺还没回过神来,就被脸上浮现一丝不耐的萧长宁抱下马,进了一辆似乎早就准备好的马车。
马车里虽空无一人,却一直烧着暖炉,比满天飞雪的车外暖和了不知多少。
佟莺坐在软垫上,背后靠着萧长宁的胸膛,尽量平复着猛烈跳动的心脏,又有些贪婪地仰脸看着半年没见的萧长宁。
或是战事辛苦,他清瘦了些,却更显成熟稳重了,平添一股肃杀戾气,令人不敢靠近。
萧长宁只着普通的外衣,身上却依旧比一直抱着暖炉的佟莺温暖许多,冻得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