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的可能是要自杀。
谈燚嘴唇绷的极紧,他金棕色的眸子中有涟漪不断的荡漾而开。
——该如何选择?
最终,谈燚还是选择了先去救凶手,他催促着司机,司机被他催的一蹬油门,一连超了四辆车。
而此时,荣南再去追谈燚和重审卓乐和之间犹豫了一下,选择了先重审卓乐和。
做出了决定之后,荣南有种奇怪的预感,他好像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但这份模糊的感觉在当前的情况之下并没有多少容身之处。
荣南在集中注意力分辨卓乐和的话的真假,哪有心情关注自己那一闪即逝的直觉。
听着卓乐和说完真实的事件经过,田松忍不住呻丨吟了一声:“四个嫌疑人,没一个说实话的。”田松看起来是想要骂人,但他憋了憋,把骂人的话憋下去了。
警官们全都压了压帽子,唯一的女性警司忍不住兴奋的握了握拳:“这下,这个案子终于明朗了。”
荣南也压了压帽子,双眼刀锋一般的锐利:还不对,如果四个嫌疑人全都能跟死者身边的人对上的话,那哪个被破坏的钟表是怎么回事?
田松接了个电话,眼睛瞬间瞪大,随即立刻向荣南汇报道:“荣南,那个井承安跑了,小良他们去井承安的家里没堵到他!”
荣南一愣,立马反应了过来:“向局里申请,调附近的摄像头!快!还有,把井承安家的定位发过来。”
……
当谈燚追到天桥上的时候,警方们堪堪从附近的街道监控上调出了井承安的身影,追了过来。
谈燚此刻站在距离井承安的四五米处,身后的出租车放下他就跑了。谈燚一点点靠近井承安,同时嘴里不停:“别冲动,井承安。你被下了暗示,你并不是真的想要自杀,你只是被利用了,你需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冷静冷静。”
井承安道:“你是警司吗?”
谈燚语气平缓,力求不刺激到井承安,他双眼紧紧盯着井承安,准备在井承安有跳下去意向的那一刻就瞬间扑出去:“我不是警司。”
井承安有些惊讶:“那你是谁?”
谈燚道:“我叫谈燚。”
井承安:“谈燚……,你为什么阻止我?”
谈燚道:“我觉得你状态不对劲,想拉你一把。”
井承安抿了抿嘴,忽的笑了,他似乎忽然有了点倾诉欲:“你相信光吗?”
谈燚怔了下:“我相信。”
井承安:“我曾经也相信的,可是我现在不信了。”
谈燚慢慢移动着脚步:“为什么?”
井承安:“不要再靠近了。”
谈燚不由得停了下来。
井承安冲谈燚笑了笑:“我小时候最喜欢奥特曼了,现在也喜欢。我没有父亲,从小是我母亲一个人带我长大的,母亲他的腰不好,腿也不好使,但为了我,她每天要早上六点爬起来去海鲜市场分拣海鲜,因此,她的腿受了风寒,越来越不利索了。”
“我的第一个奥特曼挂链就是母亲给我的。在我十六岁那年,我母亲得了关节瘤,已经晚期了,医生说要尽快做手术。所以我退学打工赚钱挣医药费给我的母亲治病,供妹妹上学。”
“幸运的是,我做到了。”井承安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我赚到了足够多的钱给母亲做了手术,甚至还剩下了一点给妹妹换了新的书包。”
谈燚知道这个故事不会是幸福的圆满结局,但他必须要听下去,然后重新为井承安找到光。
“就这样安然度过了几年,直到四年前,我的母亲去拿我寄回来的衣服的时候,被人抢劫,在争抢的过程中,被推到在地,头撞上了石墩。”
“母亲是回来的时候被抢的,当时是夜里,那条街上没有监控,也没有目击者,所以凶手一直都没有抓到。”
“我以为凶手永远都不会出现了。”井承安低声道:“但我错了。”
井承安脸上带着笑容,但那笑容没有开心,只冗杂着愤怒与悲伤:“上周多年没有联系的闻明旭忽然联系我,说是要给我介绍个临时工作,是个大单子,只要干了这一单,未来几十年都不愁吃穿了,念着他是我发小,而且我确实有点意动,所以我奔着听听的想法去了他家里。”
井承安问:“结果,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谈燚一言不发。
井承安自顾自的继续说了下去:“我看到了他摆在墙上的奥特曼挂链,四年前这东西是被我放在包裹里一起寄回去的。”
井承安笑的绝望无比,这个看起来阳光无比的年轻人此刻浑身都被深重的绝望笼罩:“我用了一周的时间来说服自己,但我说服不了自己。凭什么这样的杂碎能好好的活在世上,凭什么我的母亲就这样被他夺走了生命?”
谈燚道:“你可以说服自己的——”是k放大了你的绝望与怨恨,引诱你落入了深渊。
井承安:“你又怎么知道我能说服我自己不去亲手杀了他?”
谈燚一时卡住。
看到谈燚回答不上来,井承安没有再问,只是又笑了笑,那笑充满了疲惫:“我不相信奥特曼了,我也不相信光了。”
说完他看着谈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