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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兆景等着陈亦周下楼,她蹲在路沿上,无聊的揪着草。
没多久,头顶被阴影覆盖,陈亦周嗓音带笑,态度轻松:“公主手下留情。”
沈兆景悄悄抬眼望他,用手里的草丢他,还沾着点土的枯草丢在他的的黑色长裤上,陈亦周也不生气,朝她伸出手,拉她起来。
他态度散漫的手插口袋,走在沈兆景身侧,并肩向前走,离得近能闻到一点沈兆景身上复杂的消毒水味道。
“一整天没见你,你干嘛去了?”陈亦周问。
面前的沈兆景走在路沿上,她张开双手保持平衡,垫着脚尖往前走,说:“去玩。”
她突然停下脚步,一直跟在她旁边,走在路沿下的陈亦周也停下脚步,看沈兆景转过头看自己,他安静的等待,目光沉静,以为沈兆景会说什么话。
两人视线交错,下一秒,沈兆景伸出手,恶狠狠的揪住陈亦周的脸颊,向两边扯:“刚刚你在楼上给我比划什么!”
陈亦周没忍住笑出来,他怕沈兆景摔倒,两只手虚虚的笼在她的腰侧,实际没有真的触碰,不动声色的任由沈兆景同自己闹,他看出来沈兆景稍微有点不开心。
他有几分不知该如何去同她说玩笑话,只是笑着皱眉:“疼。”
沈兆景扯了又扯,见手底下那张冷白脸颊泛红微微发烫,也不由得心虚,松开手,陈亦周顶着路灯白茫茫的光看向她,眼神湿润,很像被雾气弄湿的小狗鼻子,沈兆景心内长长松一口气。
她再次伸出手。
陈亦周以为她还没有消气,尽管一边做出不容她放肆的表情,身体却完全不往后退。
然后片刻后,只感受到她伸出手轻轻的揉着自己的脸颊,动作很轻,沈兆景皱着眉,说:“陈亦周,你真是个大笨蛋。”
真是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又骂自己。
陈亦周偏过眼神,不敢对上那双清澈含星的杏眼,长卷睫毛颤抖不停,还鼓着一口气冷哼一声,勉强保持往日态度,冷淡懈怠道:“反弹。”
沈兆景动作一停,一指头戳中他的额头:“幼稚。”
几秒后,她语速飞快:“反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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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外有家烧烤摊远近闻名,胖总因四人小组都在青春期易长痘,三令五申不许四个人偷偷去吃,每回等胖总打完电话,四个人洗过澡穿着老头衫和短裤就偷偷出来吃。
因太晚了,沈兆景吃一半差点趴在桌子上睡着,周思成更夸张,一边嘴里嚼着小龙虾,一边仰头靠着椅背闭眼睡觉。
陈亦周一个人吃的没意思,抬手喊结账,领着两个人回家去睡觉。
翌日周末,三个人齐聚陈亦周家里打游戏,出门之前,沈兆景看见外婆正在收拾行李,她一边换鞋一边好奇的问:“您要出门啊?”
外婆正在收拾自己的旗袍,举着一件问:“宝宝,好不好看?”
沈兆景点头,外婆的旗袍是店里老师傅手工量身定做,漂亮又合身,穿着也显得人异常精神,因价格昂贵,一般只有正式场合,外婆才会拿出来穿。
沈兆景更好奇了,穿着一只拖鞋跳过来,趴在外婆肩膀:“您去哪玩啊?这段时间我放假,陪您一起去吧?”
“不要。”外婆把旗袍仔细叠好放进行李箱,她脸上笑容温柔:“这是个秘密行动,不能告诉你。”
蛤?
沈兆景忍着一肚子好奇,进了陈亦周家,立刻倒在沙发上,跟陈亦周还有周思成说:“你们说我外婆该不会是打算来场黄昏恋吧?”
正在喝水的陈亦周动作一顿,长睫毛落下,他偏过头,看她懒懒散散的窝在自己家的沙发里,小小一只,像是下一秒就要融进抱枕团里。
他放下手里的水杯:“瞎说。”
周思成去开他家的冰箱,找到一罐冰可乐,喝的眯起眼睛,一脸坏水:“不是没可能啊,到时候你过年再多收一个红包。”
沈兆景冷哼一声,一个抱枕砸过去。
周思成彻底没声了。
陈亦周见怪不怪的捡起地上的抱枕,将抱枕在另一个沙发上放好,说:“待会儿我爸妈要回来,进我房间去玩。”
沈兆景起身,路过周思成旁边的时候一脚尖踩在他的脚背上,哼一声先上了楼。
陈亦周扫他一眼,随手从桌上摸出一颗昨晚烧烤店送的话梅糖,拆开糖纸塞给嘴唇蠕动,说不定在心里骂骂咧咧却不敢出声的周思成,他脸上是明显的看热闹的笑:“活该。”
一上楼,看见沈兆景抱着手臂靠着墙站在房间门口。
陈亦周皱眉:“怎么不进去。”
沈兆景撇过头,没说话。
陈亦周笑:“怕我房间没打扫,还是怕看见不该看的东西?”
他俯身,伸手从旁边拧开房间门,两人距离很近,沈公主抬眼瞪他一眼,娇里娇气的,不等她开口,陈亦周主动道歉:“我瞎说话,我也活该。”
很明显,刚刚他评价周思成的话被沈兆景听见了。
三个人在陈亦周房间内三排,陈亦周靠坐在椅子上,周思成盘腿靠坐在床边的地上,沈兆景坐在陈亦周的床尾,两个人呈现一个三角形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