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钟星吃完饭搭晚间航班飞去韩国,周思成睡着后雷打不动。
没人回复她的消息。
沈兆景完全不担心,她爬起来重新洗澡换衣服,坐在化妆桌前敷面膜,陈亦周敲门的时候,沈兆景赤着脚急急忙忙去开门。
拉开门,陈亦周正站在门口,头顶是走廊灯光,垂眸盯着她看。
沈兆景一直知道陈亦周长高了,突如其来的身高差突然让沈兆景对于长大这个词汇有了个具体的认知。
她脸上表情有点奇怪,还没说话,听见陈亦周问:“你就穿这个去看日出?”
沈兆景低头看了眼自己穿的牛仔短裙,露出一双纤细小腿,踩在拖鞋里的脚趾动了下,:“我没带长裤。”
酒店附近有座山,不算太高,是看日出的最好地点。
需要爬山的话,穿短裙确实有些不合适,可沈兆景行李箱里除了那些品牌提供的高定礼服长裙,就剩下这条短裙。
身后有人经过,陈亦周有些敏锐的按着她的肩膀把人往门后推,只留下一道浅浅门缝:“等我下。”
他走了。
沈兆景再次关上房间门,她揭开脸上的面膜,坐回化妆桌前。
镜子里是一张年轻而稚气的脸,旁边那座最佳情侣的奖杯边缘折射头顶冷织灯光,她把手里的面膜纸丢进垃圾桶,同时将那座奖杯胡乱的塞回行李箱内。
等陈亦周回来时,把裤子丢给她,坐在床尾摆弄自己的相机,头也不抬:“新的。”
沈兆景一翻,连标牌还没拆。
她拎着裤子去洗手间换,裤子尺寸是陈亦周的,穿在身上大了许多,腰那块松松垮垮还能再赛一个她,两手提出来。
原本正在玩手机的陈亦周仿佛受到了惊吓,反手盖了手机,看她狼狈的动作,忍不住笑了。
“怎么会这么大?”沈兆景抱怨,明明小时候还能穿同一个尺寸的衣服。
陈亦周闷笑几声,靠近,影子将沈兆景整个人都完全笼罩,他忽然俯身,半跪在她的面前。
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陈亦周这个人向来被人夸稳重,十几岁的时候面对外界猜测或流言都不显山不露水的处理干净,人却不像四人组其他三人能得到一个乖顺的评论。
人家说他是一面海,风平浪静下藏着巨大风暴。
那股少年不服输的劲儿藏在他的眼中,明知道世界非黑即白,可他仍旧选择做自己,背负山和水,丝毫不在乎别人嘴里的自己什么样。
这样的人在她面前半跪着,嘴角带着一点笑,冷肃指尖中捏着两个黑色小夹子,一左一右替她别好腰间空荡布料。
又俯身替她整理着凌乱裤脚。
沈兆景真没有忍住。
抬手摸摸陈亦周的发顶。一点不柔软,硬的,按下去掌心微微发痒。她像是摸小狗似的摸了两把。
陈亦周停了手中动作,抬头,掀起眼皮看她,灯光下,那双眼睛写满两个字‘找死’。
沈兆景干巴巴笑了一声,收回手,解释道:“那个摸狗摸习惯了,一看一个大件蹲我面前,我就忍不住。”
陈亦周嗤笑一声:“那你这摸狗的瘾还挺大。”
“好了。”他起身,握住沈兆景的肩膀原地转身,两人走到全身镜前,“可以吗?”
沈兆景身上那条完全不合适的裤子被两个小夹子在背后一别,裤腿宽阔,看上去违和感全消,她把自己上身的短袖往前一扯,露出细瘦腰肢,“我真的每次都会被我的美貌震惊。”
陈亦周没反驳,他低头笑了下。
松开手,又继续摆弄挂在脖子上的相机,在沈兆景左右转身欣赏自己的美貌时,他抬起相机,再次落在沈兆景身上。
相机内存了很多相片,一部分相片主角是他路过的迎风摇晃的树或花,一部分是掉了漆老旧又破败的建筑物,各种符合他审美的东西都被定格在镜头内。
最多的是沈兆景。
相片内的沈兆景常常是笑着的,笑起来露出一个梨涡,漂亮的像是闪着光。
再没有人比她更漂亮。
沈兆景回头,习以为常撞进她的镜头里,她已经习惯,面对陈亦周的镜头熟悉的摆着身体姿势,帅气反手比耶,杏眼中却藏着一点笑。
这让陈亦周想起来大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她的笑容同样灿烂,伸出手自我介绍:“我是沈兆景。”
明明谁都不认识谁,她却有种本领让第一次见面的人轻而易举喜欢上自己。
出门也才四点多一点,出了电梯看见酒店外雾蒙蒙的,天将要明,路上行人很少,只有手提扫把的环卫工正沿着路边进行清扫。
沈兆景和陈亦周扫了两辆共享单车,骑着了两公里绕到酒店后方的山下,一停车,明显感觉这里气温要低一点,她忍不住抽了抽鼻子,一个喷嚏忍住了,鼻酸到掉眼泪。
陈亦周看她一眼,把两辆车在路旁停好,没说‘幸好你换了裤子’之类的话。
上山要沿着台阶一步步走上去,台阶两旁的扶手防止路人掉落在山间森林里,一路爬上去沈兆景整个人精神奕奕,双眼放光,还拉着陈亦周拍了很多只不认识的羽毛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