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知道?
沈七业似有所悟:“修真一途式微,数千年前浩瀚如海的各种功法法器全都失落,沈家后人连这串佛珠其实是件法器都认不出来,倒也难怪你不知道了……”
他沉吟片刻,没有直接回答沈十安的问题,而是说:“别着急,等你突破至五阶之后,通往第三层的禁制就会解除,到时候你就能找到答案了,如今且专心学艺,集中精力终结灭世之祸,不需要考虑这个。”
沈十安虽然好奇,但也只能将好奇心暂且按压下去。
画中没有昼夜交替,如果不仔细体会甚至感觉不到身体的疲乏和饥饿,所以沈十安无法准确分辨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
但在持之以恒的练习下,他终于学会了二山真人教给他的招式。
二山真人看着他独立演示完之后,点点头:“马马虎虎。”
沈七业兴奋鼓掌:“安安真棒!”
沈十安收剑入鞘,将汗湿的头发压到耳后,“所以我能出去了?”
“能,当然能!”沈七业将佛珠交还给他:“出去后杀光那些行尸走肉,让那个叫赫修魔头的好生瞧瞧我华夏修真一道的厉害,同时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末世艰险,能智取就不要硬碰硬。对了,记得帮师父师娘向你那位道侣问个好,日后若是有缘,我们定能在凯奥斯再度相见。”
沈十安笑:“嗯。”
二山真人道:“我有两件事要嘱托你。”
“师父请说。”
“其一,你既修习了归墟功法,便也是青阳派的一份子。青阳功法残缺已久,弟子难入正途,为师希望你能将完整的功法誊录一份交给他们。”
“这是当然。”就算二山真人不说,他也肯定会这么做。
“其二,我有件事情可能需要你那位道侣帮忙。”
沈十安仔细听完,然后应了下来。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离别在即,沈十安看向两位真人,思考片刻之后还是道:“你们要一直待在画里吗?我能不能做些什么,将你们放出去?”
画中世界虽然大,而且山清水秀环境优美,但到底空间有限,在这种地方待上千年,恐怕不会是什么愉快的体验。
沈七业大笑起来,然后在他额头上轻轻敲了两下:“傻孩子,你当我们是在坐牢啊?我们是真身留下来的一抹神识,只要愿意随时都能选择自我消散或者回归本体,只不过本体在另一个世界稍微有些麻烦而已。青阳派毕竟是我们亲手创建,就算徒子徒孙再废物也到底放心不下,再等等吧,等到灭世之祸终结,青阳派有了完整功法之后要是能争点气,到时候你再过来一趟,我们或许会和你一起前往凯奥斯。再说了,一千年听起来可怕,其实也算不了什么,因为这里的时间跟外面根本不一样啊。”
沈十安还没有完全明白最后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就已经被送出了山水画外。
落地后尚未站稳,一道高大健壮的身影便猛地扑了过来,一把将他揽入怀中,越抱越紧,似乎要将他嵌进身体、融入骨血才肯罢休。
熟悉的味道和体温让沈十安完全放松下来,任由对方将脑袋埋在自己颈窝间,像是一只焦灼不安的兽,深深嗅闻并迫不及待地标记着属于他的气味。
沈十安抱住沈寻,在他背上拍了拍:“好了,我出来了,你看,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对不对?”
沈寻越发用力地抱住他,滚烫的呼吸如同火苗,在沈十安颈项间撩出一层浅淡的粉色。沈十安痒得轻颤,但与此同时传来的刺痛感却让他察觉出异样,他用力挣开一些抬头去看沈寻的脸,立刻就被他发青的眼底和满脸的胡子茬给惊呆了:“怎么会这样?!”似乎意识到什么,又问:“我在画里待了多久?”
“四十二天。”男人声音沙哑,眼眶微微发红,目光近乎贪婪地紧紧盯住他的脸:“整整四十二天。我找不到你,看不到你,没有办法跟你说话,就像,就像当初你被赫修掳走时一样。”
沈十安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力掐了一把,又是心疼又是愧疚,抬头去亲他的眼睛:“对不起,我不知道外面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对不起……”
他以为自己最多也只在画中逗留了四五天而已,原来外界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吗?自从相遇之后沈寻从来没有跟他分开这么久过,而且期间音讯全无,再加上当初被赫修绑架事件给他留下来的后怕和心理阴影,这段时间一定急疯了吧?
可即便这样,即便日日被焦灼啃噬心脏,他也听了自己的话乖乖等在外面,没有试图破坏山水画强行闯入。
强烈的愧疚和心疼让沈十安难受极了,他抱住沈寻,亲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唇,一遍遍道歉:“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沈寻紧紧抱住他,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化解内心的焦灼和恐惧,才能确认对方真的完好无缺地回到了自己身边。
这么长时间日夜积攒、几乎让他发狂的思念此时在爱人一声声的呢喃和温柔的亲吻下,迅速转化成汹涌磅礴、根本无法控制的渴望。
他的眼眶依然通红,但此时的红却表达出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意味。
沈寻低头用力吻住沈十安,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