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竖在尾巴尖的那根幽蓝色毒针怎么看怎么让人害怕,随着尾部快速摆动,见血封喉戳谁谁死。
眼见又有一个穿红袍的被毒针刺中脖子,面色发黑直直倒了下去,刘方舟咽了口唾沫,将心中对于云飞扬的战斗力预估值猛地拔高一大截,然后急走几步再次躲在沈寻身后。
将战斗力限制在十个萧琅以内的沈寻依然势不可挡,被他罩着的刘方舟安全感爆棚,捡漏打’黑枪的空隙还有心情提建议:“寻哥,能留口气的就别直接杀了呗,折断手脚全扔进坑里。”
深坑当中的三百多教民一半以上都已经变成了丧尸,扒在墙壁上嘶嚎不止,正好用红袍投喂他们,让那群垃圾也尝尝被丧尸生吞活剥的滋味。
沈寻采纳了这条建议,果然砍断了一名红袍的两条腿,反手将他扔进深坑里面。
丧尸群和丧尸鼠一拥而上,坑底很快传来热闹的惨叫和咀嚼声。
又扔了两个红袍给受害者加餐,沈寻转身看向墙体倒塌后所形成的缺口,在缺口另一边的废墟上,战势正处于最激烈的胶着状态。
---
沈十安从楼顶跳下来之后正好落在钟翰对面,他没有立即出手,而是将钟翰仔细打量了一遍。
上一次见到钟翰还是一年多之前,从谢洋提供的监控录像中。
这一年多以来钟翰的变化不可谓不大:眼窝深陷,脸颊瘦削,眼圈青紫发黑,看起来倒是和厉鬼缠身的秦书有点相像,似乎深受失眠的困扰,已经许久不曾好好睡过觉。
相较于初次相遇时的温和假像,此时的钟翰从内而外都透出一股病态的阴鸷。他勾起嘴角,朝沈十安笑了笑:“好久不见了,云先生。又或者,我该称呼你一声沈先生?”
沈十安扭头看了一眼瘫软在地的丁珰:“还能动吗?尽量往后退。”
随即从原地消失,携裹着万钧之力的拳头狠狠砸向了钟翰所在之处。
钟翰身形一闪,借助速度异能躲开了这一击,但拳风中所带的凛冽气劲却教他气血翻涌,胸口处一阵憋闷。
治疗异能发动,将这股不适感压了下去,钟翰道:“我记得你不是用剑的么,怎么不用呢?和我对战的话,最好施展出全部实力才行。”
沈十安突然提身往后方凌空翻转两周,而几乎是他前脚刚离开,后脚就有一株变异食人花从地底破土而出,长满了尖牙的两半口’器往中间用力咬合,发出教人不寒而栗的金属撞击声。
如果沈十安还站在原地,恐怕两只脚已经没了。
想让他用剑是么。
浑厚的灵力在体内高速涌动,沿着左臂输出化为实质,眨眼之间就在左手中凝出一把寒气森森的冰蓝色灵剑。
沈十安执剑横于身前:“那就看你有没有接得住的本事。”
两道身影同时动作,如同炮弹般狠狠撞到一起,霎时间狂风漫卷,就连天幕都像是变了颜色。
丁珰一直退到博物馆外面的广场上,依然被飞溅的沙石扑打得睁不开眼睛。
她勉强抬起头想看看钟翰的情况,然而废墟当中灰蒙蒙一片,红、蓝、金、银等各色能量以及漫天沙尘组成一道巨大的漩涡,将二人牢牢裹在中央,根本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唯有从一阵强似一阵的巨响以及地面不断扩大的裂缝当中,能够稍微感知战势的凶险和激烈。
钟翰的异能在这一年中增加了不下百种,早在开始追踪之前,沈十安就已经做好了会有一场恶战的心理准备。
然而直到两人交手,他才发现自己依然低估了对方如今战斗力的可怕程度。
这一百多种异能被钟翰运用得极为巧妙,彼此之间相辅相成,沈十安才纵身躲开地面上突然裂开的鸿沟,又在半空中迎来了数千根杀气腾腾的金属钢针,没被钢针扎成刺猬,却差点落进了一大片变异荆棘丛里,好不容易躲开荆棘丛中闪着寒光、足有半尺长的尖刺,又被一条烈焰熊熊的紫色火龙一口吞入腹中。
那火龙温度极高,连青石砖块都能融成泥汁,借着骤起的风势越烧越猛,眨眼之间便扩展成一片炼狱般的火海。
灵气罩被烧得滋滋作响,灵力飞速消耗,等到沈十安逃出火海范围,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已经被烫出一层水泡。
他看向火海另一头的钟翰,神色中显出几分凝重。
就当沈十安因为钟翰的能力而越发小心时,钟翰同样对他心生忌惮。
沈十安所展现出来的能力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不管是速度、力量还是自愈、防护都半点不比他差,那柄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长剑破坏力惊人,只要被划伤就会将伤口周围的血肉冻成寒冰,而自己最引以为傲的精神系异能竟然对他没有任何效果,难道他的防护罩连精神攻击都能拦下来?
打了这么久,唯一给对方造成的伤害就是那层燎泡,可短短数秒,就连那层燎泡都已经愈合如初了。
更不用说还有那防不胜防的——
钟翰突然闪身躲避,几乎是同一时间,他身后的一棵大树被冻结成冰,哗啦啦碎了一地。
将视线从碎冰上收回来,钟翰借着一堵土墙躲开了沈十安的眼睛:“看来这一年多里,沈先生也吸收了不少晶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