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承越没有开灯, 在他眼中,最富存在感的大概是浩元本身。
银白的长发铺满了整张床,细碎的发丝沾粘在他的面颊上, 身上的图腾似乎有金光在流转,尤其是那双金色的, 本该属于野兽的眼睛,像是永不熄灭,永远滚烫的熔岩。
宣承越在他的眼睛上面轻轻啄吻了一下, 他这一动作弄得放空中的浩元有些不知所措, 他眼睛短暂而又频繁地眨动。
“我发现你兴奋的点蛮奇怪的。”宣承越暂时只有一只手能够用,另一只手需要帮浩元解决问题, “疼痛会让你高兴, 为什么?”
浩元有一瞬间的慌乱, 他觉得此刻的宣承越很陌生, 那种调笑般的表情是浩元从未见过的。
而不等浩元回答,宣承越就把那只唯一能用的手放进浩元嘴里了,他摸到了蛇信子:“我想应该不是, 别兽敢弄疼你, 你只会十倍百倍的揍回去。”
“唔。”浩元没法说话,只能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
宣承越真的很喜欢看这只猛兽手足无措的模样,因为:“因为给予你这种感觉的是我, 而你喜欢我。”
浩元的竖瞳进一步地缩紧,尾巴尖难耐的在地上啪嗒拍了一下。
这声音对于宣承越来说算是某种正向的回应。
宣承越松开浩元的蛇信子, 手指由下颌向脖颈探去:“你想做我的蛇对吗?收敛起毒牙, 只会对我摇动尾巴的小蛇, 独属于我的宠物。”人类从来都不是什么可爱无害的小动物, 他们同样也是恐怖凶残的掠食者。
【人类锁定了猎物, 之后就会用变态版的耐力将猎物追逐至极限,甚至休克。】
偏偏浩元此时像是丢掉了身上所有的傲娇,他说:“想。”嗓音沙哑,但宣承越却听得格外清晰。
浩元好喜欢现在宣承越看他的眼神,像是要一口将他吞吃下去,尽管浩元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但这种有些恐怖的占有欲,却让浩元感到兴奋。
他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但他想要宣承越放在他喉咙处的手再收紧一些,他很厉害的,他不会有事。
宣承越歪了歪头,他其实不常有这类原始疑惑的举动,不过此时此刻,他觉得某些作为人的束缚也可以暂时抛掉了。
宣承越压低身子,他说:“那你千万不要试图跑掉了啊,不然我会咬死你的哦。”
浩元感受到了脖颈边宣承越呼出的气息,他意识到宣承越准备干些什么,浩元兴奋甚至期待了起来。
宣承越却停下了。
浩元等了一会儿,他有些迷茫,直到他感觉宣承越的手再次伸到了他的脸边,浩元凑上去蹭了蹭。
“知道该说什么吗?”宣承越问他。
浩元浑身肌肉一僵,随后又放松下来:“你,你可以咬下来吗?”
宣承越唇抵在浩元脖颈边,笑了:“好孩子。”
瞬间,致命的弱点被攻击,再加上尾巴那里的异样,浩元瞬间失神。
【等到猎物耗干体力,人类会掷出手中的武器,最后,一击毙命。】
……
“啊,清晨的空气真好!”宣磊一手挎着洗衣篮,一边在阳台上感慨兽生,感慨完之后他就跑去端盆子准备自己搓袜子了。
刚跑到卫生间,宣磊就发现里面多了个兽,哦不,应该说是一个人。
他哥在卫生间里坐着,双手合十握拳,抵在自己鼻子上,大概是在思考人生。
“哥,怎么了?有什么苦恼吗?”宣磊双手拿起粉红色小盆盆,坐到了宣承越身边,而且他还是兽形坐的,那大屁股差点把宣承越给挤下去,不过宣承越现在顾不了那么多。
长期保持人形这件事大概那些特员能做到。
宣磊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能坐上调解员这个位置,给他早熟可靠的哥哥分摊烦恼。
宣承越长长叹了口气:“我就是没想到自己居然是这么一个人。”今天早上他是从浩元的胸膛里醒来的。
浩元的胸怀很宽广,但再怎么宽广也没法让宣承越的心情平复下来,他昨晚只是冲动,不是喝多了断片。
所以宣承越回想了一下昨天自己的言行,他对自己的人品产生了怀疑。
他让浩元做自己的宠物?这也太过头了!太侮辱兽格了!
他甚至啃了浩元的脖子!啃的还特别用力!这难道不算是一种暴力吗?虽然浩元全程配合,但那保不齐就是被发情期给影响的!
太黑暗了!
宣承越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我可能得去派出所自首了……”
“等等?!你这个剧情怎么进展的?”在宣磊的角度,他们就是昨晚一起接了爹妈,送了一个奇怪的明星去派出所,然后回来吃饭,全家一起散步,然后洗完澡睡觉。
怎么宣承越大早上的净说些他搞不懂的东西?
“我伤害了浩元。”宣承越捂住脸,“他大概也不想见我了。”
“呃,谁伤害了谁?”宣磊觉得自己听错了,毕竟无论怎么看,他哥也不像是能伤到浩元的样子。拜托,他哥使十成力揍他他都能无动于衷的好么?堂堂特员的皮总不能还没有熊厚。
想到这里,宣磊又觉得不对劲:“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