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空尘顺着独孤安世疑惑却从容地声音说下去,紧接着就是长时间的沉默。
“和这件事有关系吗?就算有,跟这个愿安有什么关系,我们为什么要把他找来,而且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老觉得这个愿安就是云姑娘。”
后面这件事他也只是随口说说,毕竟这种想法没有根据,就连他自己都不信,更别说白空尘和独孤安世了……
“要是永昼城真的有内鬼,那我们找来愿安的事也会被人知晓,不管那人是谁,这对我们来说都是件好事。”
急性子的侯远洋没心思和他们打哑谜,抢先开口说出了关键问题。
“问题是,那人是谁,是江湖宗门还是宇文讳。”
其实独孤安世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也放出了诱饵,可这么长时间了,什么风吹草动都没有,是他遗漏了什么吗?还是那人看出了消息的异常之处?而且……侯远洋刚才说的话狠狠地钻进了他的脑子。
为什么要想得那么复杂呢?愿安知道她的容貌,有这么多的相似之处,不一定是认识她,也有可能就是她……
“侯大哥,麻烦你盯紧她,看看她每天都做些什么,喜欢干什么,喜欢去什么地方,喜欢吃什么,事无巨细,我都要知道。”
不用独孤安世多说,侯远洋也会这么做,他倒要看看这个愿安到底是何人,所以他比前几天更卖力了,但他的跟踪却毫无收获。
永昼城很空旷,随处都有假山花园,他离开刚刚让他心烦意乱的花园,一个人坐在悬崖边的柳树下,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
独孤安世捏了捏眉心,这几天他一直心不在焉,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了……
一天,侯远洋在街上跟踪她的时候路过一户普通人家,看见挂在屋檐上的风铃,他突然想起云沐颜也送给独孤安世一串风铃。
“放哪去了,去库房找找看……”
等他把风铃从库房找出来的时候,盒子上落满了灰尘,他拿出风铃一看,灰尘是没多少,蜘蛛网倒是有,正打算找个地方将风铃洗干净,就看见白空尘向他这边走来。
“城主找你。”
又看了一眼侯远洋手上脏兮兮的风铃,却什么都没说,侯远洋没管那么多,拿着风铃就和白空尘一起往前走。
在半路又碰到了云沐颜,看到他们时她也很高兴,脸上熟悉的笑容就连侯远洋都无法拒绝。
可独孤安世叫侯远洋过去就是为了说愿安的事,又不好将人家赶走,只好硬着头皮让她一起过去。
要去的地方是永昼城东边的一片山林,地势比较高的地方长满了竹子,地势低一点的地方则种满了各种淡雅的树花,看上去清净雅致。
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一个用竹子搭建的凉亭,旁边有一个比亭子稍高一点的小山。
不仅可以挡住炙热的阳光,还有专门的装置将山间的活水流入金鱼池中,独孤安世就坐在亭子里,一袭白衣,犹如谪仙一般,干净、不染尘世。
看见满脸好奇的云沐颜,独孤安世笑了笑,却很短暂,只是让他们过来一起喝茶,但云沐颜不喜欢喝茶,便将注意力放到其它的地方。
“侯公子,你手上那个的是风铃吗?怎么脏兮兮的,”说着又看向流入金鱼池中的水,“要不我帮你洗一下吧!这风铃看上去还不错。”
还不等他拒绝,云沐颜就满脸新奇地将风铃拿了过去,跑到小山边,用手接水慢慢地洗着。
旁边的三个人又不好说话,只好干坐在那里盼着云沐颜玩腻了就赶紧离开,可偏偏云沐颜今天很闲,又没人陪她,就只好找他们了。
这时,阿代也过来了,停在小山上,嘴里衔着一株花,好像是在等云沐颜,见云沐颜向亭子走去,阿代也跟着过去将花放到云沐颜手中。
一走近,云沐颜就当着他们的面,迫不及待地摇了摇手上的风铃。
叮……叮……叮……叮……
听着熟悉的声音,独孤安世愣了愣……
看她将风铃拿到耳边晃动的样子,白空尘倒是认真地想了想侯远洋说过的话,但他对云沐颜的了解不多,光凭愿安随手的一个动作也看不出什么。
她很喜欢,可这个风铃不是她的,只好依依不舍地将它还给了侯远洋。
“这个风铃哪来的呀!好漂亮啊!做工也很精细,你认识做风铃的人吗?好想让那人也教教我!这是哪来的,应该是熟人送给你们的礼物吧?”
其实她也会做风铃,却没有做过这么漂亮精致的风铃。
“为什么是礼物呢?”
白空尘问出这句话,作为云庄的主人,绝不是看上去这么简单,还有她说的话,他可不记得侯远洋有跟愿安说过这个风铃是礼物。
云沐颜没听出他的意思,但还是再一次从侯远洋手中拿过风铃,认真指着风铃上橙色的贝壳跟他们解释。
“因为这个啊,你看,这个风铃上有水晶、贝壳、还有羽毛,其它的就算了,但这个贝壳那么光滑,一定是细细打磨过的。”
她再次摇了摇风铃,想了想又接着说了下去。
“刚采来的贝壳的边缘会有些粗糙,一不小心就会刮手,一般的礼物是不会这么仔细的,说明制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