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话音刚落,云沐颜就拿出一锭碎银子放在桌上,端起茶杯,吹了吹已经冷掉的茶。
一旁的人倒是没理会这个装模做样的人,只是想着自己要如何才能融入眼前的人说过的人生。
注意到眼前的人只是拿着那杯茶,最多吹吹,却不喝,难不成这个人在算计他。
又转念一想,自己最大的价值只怕是被眼前的人送到原魂关卖颐老先生一个人情吧。
这么一想,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以这人的性子,他要是想这么做只怕早做了。
看见桌上的银子,不等云沐颜开口,小二就自觉地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云沐颜,说话时眼睛就没有从银子上面离开过。
大约在十几天以前,闻府的管家就来过醉仙楼,还说在这个月的二十号,要将整个醉仙楼都包下来,没有闻太傅的吩咐,任何人都不可以进来。
云沐颜转动了一下手里的杯子,“那小兄弟是否知道,这位闻太傅要宴请的是谁?”
“是当朝太师沈居廉,这沈太师可是个好官啊!”
听口气,这沈居廉还真像是一个好官。
“这年头还有好官吗?”云沐颜摆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当然,这沈太师总是为我们这些老百姓着想,又不怕得罪人,在民间可是很受人爱戴的。”又偷偷降低声音,继续看着云沐颜说到,“我听说,这闻太傅和沈太师一向不和,所以我到这消息时,还被吓了一跳呢!”
他看着云沐颜将银子往前推了一下,又像是得到赦免般地放下茶杯。
“真是多谢这位小哥了,你们醉仙楼的菜色很是不错,我要好好尝尝,麻烦了。”
小二拿过银子,“公子放心,这里是雅间,不会有人来打扰的,您尽管慢慢享用就是。”
“这沈居廉是一个好官,救他一命,就相当于帮了这天下百姓,有何不可。而且,事成之后,我也需要他的帮忙。”
见他半天没动筷子,云沐颜看不下去了,“喂,快吃饭吧!你要是没地方去的话就跟着我!这有什么好烦的。算了,懒得理你,我自己都快饿死了。”
再说啦,这么多菜她哪吃得完,还是叫人一起吃比较好。
没地方去?他本来就无家可归,不是吗?
相处了好几天,这人虽然不着调,但也不坏,有人作伴,总比没有好。
……他唯一的朋友也是为了保护自己,才死在了恶狼的嘴下,他不想再害别人变成这样,可是……她先前说的很诱人。
温热的血溅在脸上,鼻子早已闻不到血腥味儿,不知是因为跑得太久,还是因为害怕,四肢都在颤抖,还有点发麻,恶狼撕咬的声音也近在咫尺,他拼尽全力想要跑开,却迈不动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被恶狼,一口接着一口地吞下……
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碗里多了一只鸡腿,又看向那个人,她手里的公筷就没有放下过,他慢慢地拿起筷子,有点开心,他还从没吃过这么多的饭菜呢。
当云沐颜他们在悠悠闲闲地吃饭时,宇文澈却马不停蹄地赶向永昼城,把自己累得半死,终于到了,却发现独孤安世根本就不在,他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要骂人的冲动,看着和他大眼瞪小眼的侯远洋。
“城主有事先出去了,可能要到很晚才会回来,你要是真的那么着急的话,就到码头去看看吧,他们应该都在那里,不过,你最好不要有歪心思,不然的话……”
自从上次沧州峰宴会以后,宗门之中有不少人,开始明里暗里地给永昼城使绊子,有好几次都直接派人到永昼城码头去捣乱,永昼城的交易对象大多都是八方来,可八方来也是有规矩的,有好几次交易差点进行不下去。
周围摆满了货箱,还有一些用厚厚的油纸包着,一些皮肤黢黑、光着膀子的人在不停地搬运货物。
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知道的人都见怪不怪,每次独孤安世都会带人来解决,要不就是自己亲自动手,所以才会看到这一幕。
挤满了人的码头丝毫没有理会这场麻烦,该打架的打架,该干活的干活,互不相扰,有条不紊。
“授艺台、金刀堂、汇仁轩,好久不见,回去告诉你们的主人,最好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别到时候莫名其妙地从宗门除名才好。”
身穿白衣的独孤安世优雅地蹲下来,露出标准的微笑,满脸玩笑却残忍地看着那些捣了乱还这么理直气壮的人。
这种事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但不是莫名其妙,是大张旗鼓,人尽皆知,要是不杀鸡儆猴,只怕那些人会更嚣张,可时间久了,他们似乎又忘了,所以,他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的。
“独孤安世,江湖败类之子,也敢在这嚣张。”
不知是谁开口说出这句话,独孤安世脸上的笑容依旧,可周身的气场却让人感到害怕。
“独孤城主,不知可否将这些人交给在下来处理,定会给独孤城主一个满意的答复。”
循着声音看去,不远处有三个人不紧不慢地向这边走来,来人不苟言笑,俊逸的面容看上去很严肃。
对于这个人的出现,八方来的收货商起先没有反应,直到看见来人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