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常侯、管渊、曹宣三人。她要开始料理北疆的事了。
常侯依然带着他的面具前来。谁让诸葛盈召他的时候说的是“大统领”呢。管渊打的第二份工,真是在常侯的眼皮子底下,所以也知道了他身份。可曹宣不知道啊。
三人互相看了看对方,才一起入了宣政殿。
管渊是看着这小子,听说今科状元,和自己一样,也没什么背景,不过长得倒是很好,和自己差不多吧。
唯一胜过自己的,就是比自己年轻:……
诸葛盈见人都到齐了,便也不啰嗦,将此前她与曹宣的猜测都说了,晏君乐极有可能就是与北翟代王勾结了。他们倒是互相得利,可怜了我大安三万将士的性命,他们再不能还家。
诸葛盈道:“我是必要还这三万将士一个公道的,且不说我外祖父,以及曹宣父亲,单说这些普通士兵,他们又有哪个不是旁人的父亲、儿子、兄长?若此事不能查清,我是夜夜不能安眠。”
常侯心里安慰不已,上皇确实没有选错人,公主虽有手段,却也有一颗仁义之心。为人皇,不能只有仁心,也不能全然没有仁心。如公主这样,倒是恰到好处。
能为枉死的士兵不能安眠之人,也必然会心怀百姓。
或许正是公主的这些特质,常侯才会在心里暗暗认同她了吧。
管渊也是心神一震,公主这番言论,不管是否收买人心,却十分在理。他又看向曹宣,那人也是英雄之子,凭着自己的实力一路往上爬,未必不是为了给父亲报仇洗冤。
公主并未在朝堂公开,而是私下这样找他们来,想必有话要说的,有事要吩咐的:“公主有什么需要微臣的,微臣万死不辞。”
给公主这样的主上效力,他管渊是真的可以不惜命。
曹宣眸子在管渊身上错了一错,他也知道他,与诸葛盈一道从杭州府回来,二人算是同行了一段时间。
此时叫他抢先,曹宣也不恼。
诸葛盈先问常侯:“大统领,您执掌万罗殿多年,可知道这两场战争里,北翟是个什么境况?”
一听“两场战争”,三人便知道,诸葛盈并不是只要清算有她外祖父的那一场战争,也要算建元二十二年的那场战争。
常侯有意指点一下:“建元二十二年,正是北翟老皇帝初初即位之时,他们北翟可不像我们大安,接连两人皇帝都是比较年轻的时候就上位了。太上皇都退位十五六年,北翟老皇帝还把持朝政,坐得稳稳当当的,却不是他贪恋权栈,真要说起来,他也没有做那么多年皇帝。谁让他老子也是六十多死了才让他上位呢。”
诸葛盈、曹宣、管渊:“……”
这倒是老实话。
太上皇也就是被大儿子的死打击到了,这才不再操心朝政,有心游历天下,完成宣明的梦想。皇位一抛,诶还有个小儿子嘛。
还有太宗皇帝,也就是太上皇的爹,他四十多就旧伤复发,人没了,这可真是没办法了。
真正舍得下权力的皇帝,又能有几个?
常侯意识到自己扯远了,赶紧把话题拉回来:“这老皇帝膝下儿子多得很,也不像我们大安这么金贵。他们北翟也不讲究嫡长继位,只看能力和皇帝喜好。当时老皇帝继位的时候,那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把自己膝下成年的六个儿子全封了王。其中就有如今的康王和代王。”
“康王和代王之争,想必也不用我多说。他们现在斗得凶的很,当年却是一母同胞,一致对外。谁让他们都是皇后生的呢,”常侯挤眉弄眼的,面具一抖一抖,“你们可不知道,这老皇帝,和他的皇后,也有一段精彩故事——”
管渊和曹宣面面相觑。
诸葛盈则再也忍不了了,“大统领!”别扯开话题啦!讲一讲当年几个皇子斗的情况就行,不必展开说说!
常侯本性就是爱玩爱闹,无奈接管了万罗殿,成日里对着枯燥无味的情报,好不容易可以说点八卦,公主却不容他夹杂私货,只好按捺下那颗八卦的心,做了个赔罪的手势。好家伙,如今公主可不是他属下了,对上他也有气势起来,常侯心里撇了撇嘴。
“康王是嫡长子,代王是嫡三子,这两人结盟当然是说得好好的,什么兄弟二人合作,推大哥上位。康王武艺超群,却有勇无谋,代王小心思多,武艺却一般般。想来代王也是想先利用长兄推倒了其他如狼似虎的兄弟们,再言其他。老皇帝有意南下侵占大安北边,他的儿子们为了讨好他,自然是个个都争着去。”
诸葛盈就有些奇怪了:“照这么说,领兵的也该是康王,而不是代王吧?”
代王都不擅长此道啊。
曹宣推测道:“莫非是兄弟二人商量着,长兄坐镇朝中,三弟带兵南下?”
常侯赞赏地看了他一眼:“当时情况的确如此。北翟老皇帝知道自己这个大儿子打仗上的能耐,你们不知道,那康王在他父皇还没登基时,就带兵出征过好几回了。若他再胜一场,只怕功高震主,且其他皇子叫他彻底压下去了。这对刚刚当上皇帝的人来说,是绝不愿意看到的。”
“可康王被父亲压着不能去,自然就得轮到他其他兄弟们。”管渊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