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晓的,却也没说她什么。
太上皇知道她还记仇那次皇帝关她两天一夜呢。
这谁能不气愤。得宠的孙女,和过不久就要扔的儿子,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常希能办事,也会办事,深谙公主殿下的深意,领会她话语中的精髓部分,去了便对皇帝说:“公主特命奴才来看看您。”
诸葛晟一看这阵势,就知道常希早已背主了——这比他自己的父皇、女儿背叛他还要叫他生气。
太上皇关着他,给他吃药,剥夺他的权力,那是情有可原,他心里从来只有宣明那个大儿子,又何曾装过他这小儿子呢。人家都说小儿子大孙子,老爷爷老太太的命根子。可父皇就和眼瞎心盲了似的。
女儿背叛他,也说得过去。现在想来,之前晏君乐对他说的却不是蒙骗他、挑拨父女关系的,而是诸葛盈的确早就知道是他也参与了调换孩子的事。作为罪魁祸首,诸葛盈岂能不恨。想通了这一层,加上前阵子他关押诸葛盈,便也不足为奇了。
唯独常希!居然也背叛他!
诸葛晟一口血吐了出来:“你自小跟着我,陪我一路过来的,为何!为何如此!”
常希:……
他自小跟着他,居然都不知道他害了宣明太子。这算是哪门子的心腹。
常希本有意遵照公主的意思,好好气一气诸葛晟,让他知道,即便是他这个皇帝不在了,朝堂也可以照常运转。多他一个少他一个,别无二致。
可他忽然福至心灵,觉出点什么来,于是凑近诸葛晟,小声道:“陛下,我若不投诚,如何能为您办事,怕不是早和小福子他们一样被上皇打死了,又岂有今日?”
若是平时,诸葛晟对常希还要半信半疑一些,要好好考察一二,可如今他自己处境不怎么样,抓住了一线希望,便一想,是啊,朕的其他心腹都被抓了,都没有好下场。可常希不同,他自幼跟着朕的,与朕关系最好,即便是朕被韩氏糊了心眼,多次上她的狗当,可常希还是跟在朕身边。
他不由也想起了之前一事,常希劝他对晏恕莫要尽心,还是多考虑自己的亲生孩子,他那时候还对韩氏上头,因此听了这话气的很,还叫人拉了常希出去打一顿。可他也不记仇,之后仍然好好地伺候自己,更加忠心尽心。
诸葛晟想着,眼泪就下来了,拉住常希的手:“难为你了啊常希。”如此逆境,还对他不离不弃,他出去后一定要好好地报答他。
常希:“……”
诸葛晟一想到所有人都弃他而去,只有常希,还费尽千辛万苦,委曲求全,替他卧底在诸葛盈身边,就心酸不已:“你放心,等朕出去了,定然给你一个侯位。”
老实说,宦官封爵,并非没有先例,但都是有极大贡献的那种。常希就算真的被粪土糊了眼睛,也该知道,陛下这艘船是真的沉了,他画的大饼也都是无效大饼。更别提他早已投靠了皇后娘娘,如今娘娘走了,他自然要效忠公主的。
只有公主母女,将他常希当个人来看。常希更愧疚往昔帮助陛下换走了公主,如今若是能做一个假意间谍,说不定还能从陛下这里套点什么情报来。这样就可以回报公主了。
“陛下您莫着急,奴才一定会想办法将您救出去的。”常希保证道,希望皇帝自己长嘴,多吐露点什么出来。
他一个奴才能想出什么办法。诸葛晟知道常希忠心耿耿,可光有忠心有什么用啊。“先不急,你先和朕说说外面的情况。”
终于到了常希今日前来的重头戏。于是按照原定剧本,常希开始了他的表演:“上皇对外宣称,您因为得知长兄死于晏君乐之手,悲痛万分,又觉得自己信重晏君乐多年,而愧不敢当。更觉得自己的帝位来得荒谬,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因此气急攻心,险些中风。”
悲痛万分?
愧不敢当?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诸葛晟险些一口老血喷了出来。父皇这是恶心谁呢。实在太恶心了。其实他对长兄,早已没有什么愧疚之心了。他命不好,朕的命却是好的。
可经过太上皇这么一说,朝中众人必然都信了这一套,根本不会有人怀疑他被幽禁起来,更不会想着来救他。其实他当皇帝多年,除了晏君乐外,或多或少还是有个把心腹的,想着他们能帮助自己,解救自己。
可如今消息传不出去,可如何是好呢。
他咬牙问:“定蓟呢?”
常希:“上皇说陛下您有意历练三个孩子,因此他也不擅专权力,而是令定蓟公主暂代朝政,两位皇子辅佐。”
诸葛晟:“???”
这下他是真的气到吐血了。
诸葛盈她凭什么?她一个女子,一个女子!还是陆晚亭生的孩子!凭什么,一个背叛父亲的人还有好下场。暂代朝政,这是太子都不一定有的殊荣,还得看在位皇帝心胸够不够宽。
诸葛晟咬着牙,血线流着,不可思议:“父皇难道没有迁怒她么?她是朕的女儿,父皇怎么不生气?”
尽管此前已经听父皇说过一遍,他依然不肯相信,只以为父皇是骗他的,为了叫他难过。可!
常希:“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