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都去了盛渺渺身上。
盛渺渺有点感觉，转头看了楚休一眼，正好对上她看过来的眼睛，与往常的过分冷静不同，似乎有星点暗芒在里头，安静地绽放出灼人的光。
盛渺渺像被烫到般转开视线，右手慢慢在身侧握紧拳头。
谁也不知道，她其实有点害怕这个师姐，所以她在楚休提出要比试的瞬间就产生了极大的抗拒，她不想跟她比，就算所有人都觉得楚休赢不了她，她也不想比。
于是她抬起头，摆出向来无往不利的楚楚可怜的表情，对钟刑道：“不怪师姐，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我们闹着玩罢了。”
事已至此，如果她想取消这次比试，这次受伤只能推到楚休身上了，至于符嫣……以后再算。
钟刑听了她的话后却没立下决断，转头去问第三个人：“温思凡，你怎么说？”他的规矩从不是谁说得早便听谁的，他能坐到执法堂堂主的位子，有的是审讯手段。
温思凡先去看的楚休，但她从看见盛渺渺掉的香囊就一直很沉默，立在原地跟块温吞迟钝的石头似的，仿佛世上所有风霜刀剑都伤不着她，再看看泫然欲泣的盛渺渺，她手臂上还带着没来得及处理的伤，腰间的紫流苏衬得她愈发柔弱，恐怕根本吃不了思过崖的苦。
两害相权取其轻，温思凡定了定心，回答：“只是同门间玩闹不留神受的伤，劳堂主和长老费心了，待我回去必定会好好管教两个师妹。”
他没留意到在他说出这句话后，原本像块沉默的石头的楚休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
她实在不该因为一把五阶的剑就对师兄重新燃起期许的，因为莫须有的事情将盛渺渺的伤栽在她身上，已经不算有失偏颇了。
或许在他们心里，她本来就不值一提。
钟刑这时不紧不慢地问她：“楚休，是你干的吗？”
她微微张口，出声：“不是我。”
“哦？”钟刑饶有兴味，几方口径不一致，倒是真让他开始好奇了，“那为何他们都说是你跟你师妹玩闹所致？”
楚休一板一眼地回：“不知道，我跟师妹没有亲近到会一起玩闹的程度，而且我刚刚也不在寂灵山。”
在她说话的时候盛渺渺很聪明地没有出声，只是一直挂着为她担忧的神色，而温思凡不动声色地用传音入密对她道：“楚休，把这件事情定为同门间玩闹是最容易小事化了的办法，我跟渺渺为你说情，想必钟堂主也不会为难你的。”
传音入密一般是金丹期及以上才能用的术法，楚休听到了，本来最合适的做法是当做没有听见，毕竟在钟刑和长老面前用传音入密，有串供的嫌疑。
但她就直接把头转向温思凡发问：“我没有做过的事，为什么需要你们帮我说情？”
温思凡愣住了。
钟刑听笑了：“在我面前就不要搞这些小动作了，没有用的。”他显然明白刚才这位宗主首徒做了什么，对楚休这般不留情面更感兴趣，“你说你刚才不在寂灵山，那你在哪儿？可有人为你作证？”
楚休想起之前在树上偷偷听课时与自己对上眼的那个新弟子，光是不小心瞅见她都吓得不轻，还是省得再把他牵扯进来，何况她天天跑去听课要是让师尊知道了也是一桩麻烦事。
她摇头：“没有。”
钟刑摸摸下巴上显得他凶神恶煞的疤，咂嘴：“这就难办了。”他用手指点点盛渺渺和温思凡，“你看，他们有两个人，一个当事人，一个作证的，可你什么都没有，你说说我该怎么裁决呢？”
温思凡急道：“钟堂主，楚休并非有意……”
“好啦，你既然已经选了边站，就不要在这两头救了。”钟刑打断他，有点不耐烦，“你们小辈间有什么恩怨我不管，想必你们也听说过，我这个人呢不讲什么人情，一切按证据和规章办事，说是打闹却见了伤，按宗门规矩处置必定是要罚的。”
就在此时等在旁边的符嫣忽然开口：“楚休不过炼气二层就能把渺渺师妹打伤，若是此次不重罚，谁知道下次还会干出什么事来。”
她看似在落井下石，却提醒了众人一件事，那就是楚休的修为跟盛渺渺相差甚远，怎么会因为玩闹就把她打伤？这盛渺渺得多不小心啊。
盛渺渺垂下眼帘：“是我自己不当心，没想到太微剑竟然这么强，难怪师姐不愿意借，反正我也受伤了，三个月后的比试不如就取消，太微剑还是留给师姐自己用……”
“不行。”她话还没说完，楚休便立即打断。
盛渺渺一怔，没有料到自己都说不要太微剑了，这便宜师姐还有话说。
楚休看着她，一字一顿地道：“比试不能取消。”
温思凡想劝说：“楚休，渺渺已经受了伤……”就算两人实力差距悬殊，也难免让人觉得不够公平。
楚休扬手拔剑出鞘，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干脆利落地在自己左臂上划了一道，黑色袖口顿时被血浸染，皮开肉绽，深可见骨。
她牢牢锁住盛渺渺呆滞的目光，重复道：“比试不能取消。”
“你只有一只手，那我也只用一只手，我和你之间，必要分出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