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半真半假的回复着季然，心里忍不住有些唏嘘。
这要在以往，甚至都不用这顿饭，我就能对她问个究竟，毕竟，彼时的我，是真将她当成姐姐的，亲姐。
但自从王露出现在公司，顶替了我的位置，并告诉我说，是季然的提议之后，心里不得劲儿的同时，我对她就有了防备。
况且眼下我也明白季然的一些目的，如果这个时候我还傻兮兮的有什么说什么，真真儿就是拎不清了。
无论在北京，还是任何一座城市，拎不清楚的人，大多没有什么出路。
我就是一普通人，有点常见的野心，必须要让自个儿在看待问题的当口儿，能拎得清楚。
当我同意沐青的提议，接受她利益约见季然的时候，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我已经站在了她的对立面，面对这种情况，慎之又慎后，我才如此对她回答。
季然没有立刻开口，就这么微笑看了我一会儿，才捻灭手里的香烟，
“秦洛，咱们姐俩在一起工作有快四年了吧？”
“还差仨月。”
“是啊，就差仨月了，我自问，我这个当姐的，无论在公司，还是在生活上，对您都还算够意思吧？”
听见这话，我心下一紧，笑着回道：“那是相当够意思了，不瞒您说，我叫您姐，根本就不是因为您的领导位置，我就是真把您当姐了。”
“嚯，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都不好意思揭穿你了。”
“......姐，看您这话说的，弟弟能有啥事儿瞒着您？”
嘴上这么说着，我心里却是门清儿，一定是被她发现了。
这样一来，是不是代表着，季然知道这边的一切事情！
‘唐茜被扣的背后，或许真如沐青分析的那样，不一定是宋宏发的问题？’
‘按着这个假设，季然究竟在图谋什么？是向合作伙伴，证明自己的决心？还是借此警告王露不要参和进环宇跟启想的合作？’
是了，我不会认为季然这是在警告我，像我这种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无论她还是宋宏发，都没必要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而王露就不同了，或许季然知道她只是来公司交流学习一段时间，但宋宏发并不了解实际情况。
在他眼里，王露作为老王的表妹，足够代表老王的意志，这段时间，她跟沐青因为合作打得火热，宋宏发难免心生嘀咕。
作为宋宏发的合作伙伴，季然一定要做点什么，证明自己的实力，以此让他安心，只有他安心了，他背后的关系，才会在杭州帮着季然借鸡生蛋......这才有了眼下局面。
现在，之所以是我出现在季然眼前，不过也是因为王露这两天恰好在忙着自己订婚的事儿，没空来这边处理问题，以至于让我给赶上了。
这么想着，我顿觉一阵苦涩，如果一切都是真的，不是猜测，岂不是代表着，不知不觉中，答应过季然装作什么事儿都没发生，坚决不站队的我，做出了选择？
随着点好的食物被一一端上餐桌，季然没再追问我什么，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她很用心的吃着眼前的东西，一边吃，还一边评价这家店，跟杭州的那家总店有什么差别，她越是如此，我就越确定心里的这些想法。
以至于美食在前，我都味同嚼蜡。
菜过五味，季然放下了筷子，“吃也吃了，喝也喝了，秦洛，如果你再不说原因，那咱们就在镇上走走，然后各自回到客栈休息吧。”
“姐，瞧您这话说的，原因我一早就告诉您了，您咋还不信呢......走走走，从小到大，我还没来南边儿溜达过呢，您可得陪我好好看看这江南水乡。”
我该说吗？
季然在吃饭时没有问我，就是在给我重新选择的机会，是继续掺和进‘神仙打架’的漩涡中，还是如以往一样，装傻到底，谁都不得罪，安心在公司里，做个无关轻重的小领导，赚钱还债。
在她看来，一顿饭的时间，足够我想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所以才有了刚才的旧事重提。
我的答案，也是一如既往。
果不其然，在听过我的回答后，季然笑了，是内种，我每次谈下合同让她出面签字时的笑。
满意。
无论她的眼神，还是她的表情，都在告诉我，她很满意我的选择。
见此一幕，我绷着的神经，不用松了几分。
就是没能问出个准话儿，有些匹配不上沐青给我开除的条件！
但是转头想想，季然能有这个态度，我还用撕破我们之间最后的那些情分，刨根问底吗？
......
有间客栈。
回到这时，黑与黄，成了夜幕的主旋律。
古镇确实跟北京不一样，哪怕西塘是一个特别商业化的旅游景点也不例外。
我坐在前厅，给沐青发过去一条微信，没到五分钟，她就穿着一条睡裙，披着搭肩，款款走了过来。
“有结果了？”她很直接的开口。
我迟疑片刻，“算是吧，我没有问的太深......您知道我在这里面扮演的角色，问太多了不好。”
“您对我这甲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