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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2 / 3)

顾长亭说。

秦恕放下他的手,出去唤人送膳来。

顾长亭起床洗漱,秦恕坐在一旁撑头看着,这令顾长亭有些不自在。

以往他虽缠得紧,却没见过自己晨起惺忪的模样,今日贪睡全因昨夜外出耽搁了睡眠,怕肚里的孩子不高兴晚起了些,却让他看见自己如此懒散的时刻,若学去就不好了。

顾长亭放下浣巾,拿篦梳头,想快速恢复自己的仪态。

秦恕起身走进,从他手中拿走篦子,执起墨发,轻慢仔细地梳起来。

三千墨发柔顺如缎,托在手中软凉微沉,发香随着梳篦划过四散开来,清新淡雅一如他这个人。

唯一美中不足是一些扎眼的银丝混杂其间,堵得秦恕心口疼。

顾长亭感觉梳头的动作停下来了,转脸问道:“怎么了?”

秦恕咽下苦涩,故作轻松说:“别人用日晷计算时间,你用墨发记载年华。长亭,我庆幸你有了身孕,才愿放下国事过一段安宁日子。”

顾长亭伸手摸着自己的头发。

秦恕的怜惜之意他明白,但早衰的发色难以忽视,晨间束发猛然看到银丝,还是令他心沉难过。

他也惜貌,也想青春永驻。

他在别人眼中的淡泊是经历太多而沉淀下的沉稳自持。

他的谦和是锋芒毕露吃了许多亏后必须改变的不矜不伐。

他的雅静是腹有诗书气自华,但许多书是他穿到第一个世界严重感觉自己的学识不够用而养成的卷不离手。

没有人带着高光降世,无论是玉是石都需要长久打磨,方显光华。

秦恕遇到最好的顾长亭,也是最坏的顾长亭。

好在全面成熟,做人做事信手拿捏。

坏在身体积弱,便是没喝那杯毒酒,经年劳累的身子骨也抵不住光阴流逝。

一声叹息泄露心境,秦恕心口一滞,忙转移话题:“今日想戴哪支发簪?”

“素的那支。”

秦恕看着规放整齐的发簪犯了愁,支支都素,除了青白找不出其他颜色。

秦恕没追问,选了个自己喜欢的帮他插上。

束完发,秦恕蹲下抚摸顾长亭的孕肚,目光柔软得停驻了流光。

仆人送饭进来才打破这难得的静谧。

吃饭间,顾长亭问起朝政,秦恕用一句食不言寝不语打发他。

他也觉得不妥,今日两次给秦恕做了不好的榜样,便不再多言安心吃饭。

吃完饭,他直直看着秦恕。

秦恕东张西望,说今日适合垂钓。

秦恕的心思除了用在□□上的顾长亭不知,其他方面一眼便能望穿。

“许久没见襄王,想与他叙叙旧。”顾长亭漫不经心道。

秦恕抿唇,脸色不多好:“皇叔年迈,早朝看着气色不佳,叙旧改日再说。”

顾长亭微微抬眉:“改日是哪日?”

秦恕不答,啧了声:“刚说你难得安宁,就想给自己找事。”

顾长亭揪住话柄:“朝中出了何事?”

“没事。”秦恕躲不过顾长亭紧逼的目光,说,“朝中无大事,皇叔令我生气。”

“襄王怎么了?”

“你为了请他下山,不惜说出身体染毒之事,他抓住这事天天在我耳边念叨,当真人老话多!”秦恕气道,“若非怕你功夫白费,我早一顶轿子将他送回象山。”

顾长亭说:“襄王忠直,但闲话不多,定是你哪里做得不好他才念叨。”

秦恕不服:“我有那么让你放心不下?怕孕身误了早朝,先想让宁侯来盯我,后又远足请回皇叔。我二十岁,不是十岁的孩童,不需要辅政大臣。”

“如此说,我这个国相也是个摆设罢了。”

“你与他们分量不同。我除了爱你,还服你,他们虽有一腔赤诚,但才能尔尔,逊色于我。”

秦恕的自信源于有天赋还刻苦。

他打小就知母妃身份低微,自己没有真才实学很难保住母妃的地位。于是勤学苦练,文武并进,加上天赋不俗,获群臣一致好评。

但努力却换来母妃被陷害冤死,这令他陷入自怨自艾的痛苦深渊中。

他不愿将内心的伤痛展示人前,与顾长亭相处了半年才彻底打开心扉,让清风吹入心田。

除了顾长亭,秦恕谁也不信。

“鄞都官盐私贩案已结案,查处官员十二人,追赃三十八万两,除近亲连坐打入奴籍,其余人等遣送回原住地。”

“你推行的大垦荒已见成效,荒野变良田。今岁风调雨顺,禾稻涨势喜人,户部上奏征丰收税。我准了,定下新垦水田三年起征,旱地五年起征。”

“黔东阻路之山打通完毕,当地百姓自愿加入修路工队,来年有望连通官道。”

“全国第三次户籍普查,我加重奖惩措施,新增十九万隐匿人口入籍。各地州持续追缴暗税一千五七万两。”

……

秦恕将近来的要事一一说给顾长亭听,沉肃稳重的样子别具魅力。

他的治国能力顾长亭从不担心,是怕他深埋已久的戾气伤人伤己。

秦恕将政事一一“汇报”完,扭过头去,一副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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