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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2 / 3)

子,你免不得要再费一番力气,何必?”

“我有的是力气,不必替我节省。”壮汉狂傲道,“或者你猜猜我凭自己的本事能不能挣脱这束缚。”

顾长亭看着他结实的双臂,说:“能挣却不挣,你已候我多时。我来了,你有什么诉求可当面言明。”

壮汉的眼神微微暗沉:“你最在意什么,我便想得到什么。”

顾长亭淡然不变,反问:“你觉得我最在意什么?”

壮汉呵呵:“顾相这般身如清月,心有烈阳之人,最在意的必然是家国天下。大爱之下无私情,当今天子何其悲哀。”

“龙椅好看不好坐,你也想尝尝那种悲哀?”顾长亭波澜不惊,徐徐道,“我已是风中残烛,还薄情寡性,你将赌注压在我身上注定竹篮打水一场空。”

壮汉却不认同:“你看低了自己的重要性。你抱病离朝,襄王只能镇住一时,天下民心皆归于你,拥有你便可拥有天下。”

顾长亭不与他做口舌之争,转而问道:“你是哪里人氏?祖上可有皇室血脉?”

壮汉不答。

顾长亭继续说:“昔有豪士曰‘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话放在乱世令人血脉沸腾。放在治世,答案是肯定的。打江山不易,守江山更难,王侯将相生来肩负社稷使命,普通百姓很难越位取代。你想登上九阶,坐拥天下,可曾想过皇位之下有没有拥护你的臣子,天下百姓如何看待得位不正的天子?”

“我观你身形魁梧,胸膛挺阔,身为医者却有军营风餐露宿的坚韧。我虽很少踏足营帐,却知陛下从未亏待过将士们。你受了什么委屈可道与我听,解决之法并非只有犯上作乱这一条路。”

顾长亭的话恩威并施且言之有理,但凡是个心智正常的人都会深思。

壮汉对皇家有刻骨深仇,蓄谋已久,但没有丧失理智,顾长亭的话对他有所触动。

顾长亭身体如何他最清楚,留下的药可解燃眉之急,却不彻底根治,因为他不甘心。

他参军时不过十来岁的年纪,家中世代行医,因他爹入宫做了太医,并得先帝依赖,少不了赏赐财物,家境殷实。

蒙恩皇室,家中子女都想报皇恩。他参军做了军医,小四岁的妹妹入宫做了太后侍女,日子过得平静无波。

但人生没有一帆风顺,一个变故足以毁灭一个家庭。

先帝的幺子年十一,身体尚且稚嫩,心中已有邪欲,瞧着小宫女长得水灵,借向太后问安之际猥亵了他妹妹,因害怕事情败露,用石头生生砸死了花季生命。

他爹半月后才得知消息,报丧家中。

平静喜乐的宅院登时陷入沉痛的深渊。

他爹恳求先帝查明女儿死因,先帝却说宫中女眷多,常有因口舌失利,气不过寻死之人。言下之意,不会追究。

人命在皇家眼中如同草芥。他妹妹斋七[1]刚过,他爹留下一封信,也撒手人寰。

信中道明自己做了一件违背良心的事,可能会牵连家人,并随附一张毒药配方,让他离开军营,带着母亲远走避难。

深仇未报岂能做逃窜的懦夫。他没有听他爹的话,将母亲送走后自己依然留在军营,一面做解药,一面寻找报仇的时机。

那时的顾长亭没有现在的权势,身为太傅,有着文人清冷淡雅的气质,出城迎接监军归来的太子时,他瞧见了顾长亭的背影。

即便只是一个背影,却令人感觉一股温润柔韧的力量蕴藏在单薄的体内。如挺拔翠竹,经霜不折,历雪尤青。

今夜首次与顾长亭对话,未谈生死,已见风骨。

“你走吧。”壮汉如同泄气的人偶,耷下脑袋。

适才言语冒犯顾长亭,羞辱的是他自己。

顾长亭心知此人不是容易放弃的性格,谈话还有下次,也不再多留,起身将座椅放回原位,说:“你对我有恩,我会让宁侯撤除监禁。此处幽静,你想留便留,我们来日再会。”

离开房间,顾长亭看见宁侯坐在凉亭外仰望星空。

顾长亭也举目远眺,点点繁星日复一日地闪耀夜空,而地下的人心却时时在变。

所谓关心则乱。

顾长亭心想:房中那人或许看出秦恕在乎我,进而试探于我。他不是贪欲极深之辈,一介布衣肖想皇位,没有失心疯便是有深仇大恨。他的仇恨缘何而来?他没有否认来自军营就在军中待过。秦恕班师回朝时遇刺,他帮我治毒转头又胁迫,两件事都与军营有关,不可不防。但又不能大张旗鼓地去营中调查真相,军心动荡,危险必至。

回宫的路上,顾长亭让宁侯放医者自由,并询问刺客身份查得如何。

宁侯说:“查了六个营,均无异常。左将军的军队已回南疆戍地,需多些时日才能查清。”

顾长亭问:“左将军也回戍地了?”

“左将军回家省亲,尚未归营。”

“麻烦义兄走一趟,请左将军在皇城多留几日,我想见他。”

“好。”宁侯应下。看顾长亭手扶后腰,略现疲态,又忍不住劝他,“你多仔细身体,那人的医术再高明,也架不住你日熬夜熬。”

顾长亭点头答应,今夜回宫要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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