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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2 / 3)

责任,也是他想达成的目标,再苦再累都甘之如饴。

但秦恕不会让他孕身上朝,离了朝堂,耳聋目盲,以秦恕现在的气性、手段必会招来祸端。若君臣离心,朝廷动荡,天下百姓如何能安稳。

顾长亭一番思忖消耗精力,来不及回应,双眼已然闭合。

秦恕看着他清虚惨淡的容颜,柔弱地好似一缕夜风,触手可及却虚无缥缈。

太医署内灯火长明,国手老太医们彻夜合计,最终决定全力保胎。

一来,翻遍民间野史,男子怀胎只有生产的记录,从无小产之说,太医们不敢冒巨大的风险,强行堕胎。

再则,皇帝无妃无嫔,也不立后,风华正茂的年纪却筑起心墙将万千美色阻挡在外,独近顾相一人,宁可失去龙嗣,也要保顾相平安。

如此痴迷执着,今后能不能延续龙脉香火委实难说。

保胎药有安眠成分,顾长亭睡时多,醒时少。为着不错过他每一个转醒时分,秦恕将政务搬来泰和宫处理,治国守护两不误。

没有十万火急的事,秦恕下朝后不见任何人。

百官自然不会没事找事,往火山上撞。

这夜却来了个不怕死的。

前朝老太监拄着快要腐朽的拐杖,颤巍巍地在泰和宫外求见。

秦恕的近侍玉公公再三劝说,他仍执意要见顾长亭。

玉公公无法,小心翼翼地推门进殿禀告。

秦恕冷脸放下手中奏折,嗓音压得很低:“不见!再搅扰,立刻杖毙。”

玉公公就要退下,忽闻帷帐内传出细微话语:“玉公公,你且出去让他候着。陛下……”

话未说完,秦恕已快步来到床前。

鲛绡云帐里,素白身影半坐半卧,双手平放于腹上,宁静清远。

这姿势充满对孩子的保护,可见他狠心滑胎乃一时之气,时至今日,已有为人父母的温情。

秦恕挽起轻帐,帐内挥之不去的药味散了些。

顾长亭眉宇平展,宫内地龙烧得旺,他脸上多了些淡淡绯晕,气色比往日好了些。

他说:“陛下日夜不离守着臣,臣三更转醒见一灯如豆摇曳陛下疲惫的身影,心中难安。”

缓口气,继续道:“臣已无杀子之心,陛下可放宽心。”

“朕担心的是你。”秦恕心里五味杂陈,却不在面上显露半分,宽袖下的手腕微微抬起,想触碰这屡轻风。但他现在的痛苦全拜自己的鲁莽所赐,再不敢动他一分一毫。

顾长亭目光清定,神情淡然:“爱鸟之人将雀儿放入金丝笼中供养,以为雀儿鸣啼是为幸福而歌,实则不然。陛下当明白此中道理。”

秦恕自然知道言外之意:“朕不拘着你,这便出去。说话伤神,不要久谈。”

出了宫门,秦恕见着老太监,锐利的眼神将他上上下下剜刮一遍:“前朝活着的宫人不多了。”

老太监放下拐杖,跪伏道:“谢主隆恩。”

秦恕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老太监抬起浑浊的眼,看着少年天子英挺冷漠的背影。

改朝换代有如日月轮转无可阻挡,历来新帝都有自己的雷霆手段。

这位主子登基前藏锋不露,因皇后之子早夭,再无所出。经一番争储暗斗,仿佛置身事外的他得先帝青眼,而皇后已看清他在下一盘战棋。

皇后没料错,他最终受封太子。皇后怕色衰爱驰,他母妃母凭子贵,自己地位不保,便怂恿党羽欲废他,不成功。转念又想将他过继,遂设计逼死他的母妃。

此事原本没有破绽,但有忠勇的宫女舍命跑到东宫将实情和盘托出,他遽痛震怒,要先帝严惩凶手。

先帝不想后宫动荡,找了个替罪羊草草了事,致使父子温情变噬心深恨。

但他在顾长亭的教导下进退有度,父子间纵有隔阂,对先帝皇后依然恭孝有加。

先帝病笃时皇后又吹枕头风,先帝终生废储之心,说太子积怨太深,日后掌权,必会血溅宫墙。

此事传到顾长亭耳中,他带着几个先帝敬重的名儒,星夜入宫与先帝秉烛长谈。

一夜之后,先帝再未提说废储之事。

老太监与顾长亭照面不多,却知他满腹经纶,内敛仁和,将东宫太子治得服服帖帖。

先帝驾崩前给老太监留下药方,让他每月按方抓药做成药丸交给顾长亭,旁的没多说。

老太监心知这药关系重大,不敢怠慢半分。

秦恕登基,行仁政,但宫中的老人日日减少,汉白玉阶一尘不染,血都流在皇宫外头。

“公公进殿吧,顾相体弱,不耐久候。”玉公公出声打断老太监的遥想。

老太监拄着拐杖,走进熟悉又陌生的宫阙。

床榻上的云帐已被挽起,老太监行至榻前三尺处落拐叩拜。

顾长亭微微颔首,手指榻旁座椅:“公公坐。”即便病体折损气色,但帝王之师,百官之首的气度仍在。

老太监颤巍巍落座,道:“老奴听闻先生突发重病,太医署焦头烂额也不见好。老奴惶恐,不知先生之病是否与老奴送的药丸有关?”

顾长亭不答反问:“先帝驾崩前可有密语或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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