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道。
祁钰闻言,点了点头。
没再多说什么。
大概,就这么过去了?
宋清漪小心翼翼抓起衣服往头上套。
“等等。”祁钰又开口。
又怎么了!
宋清漪气得一把将衣服甩老远。
祁钰向他招招手,好像在招呼一只闹脾气的小猫:“去把冰箱倒数第二层打开。”
说完抬手,按了按眉心。
和海外的合作方拉扯了一下午,祁钰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疲惫。
宋清漪想问什么,看看他的模样,没开口。
他疑惑地挑眉,朝冰箱走去。
……还没穿衣服,裸奔的感觉好奇怪。
打开冰箱隔层,宋清漪这才意识到祁钰是想做什么。
祁钰家的冰箱有王伯和小包一起照料,从来都是被塞得整整齐齐、满满当当。
宋清漪一般只会打开上半截。
今天打开下方的冷冻室才发现,冷冻的第二个隔层里干干净净,一点食材也没放,只有几个灌装好的冰格,和两只冰袋。
“把冰袋拿过来。”祁钰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哦。”宋清漪应了一声,顺从地拿起冰袋回到沙发边。
“坐好。”
祁钰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命令。
宋清漪撇撇嘴。
背对着祁钰坐好,男人宽大的手掌将冰袋接过。
下一秒,沁骨的凉意穿透皮肤,几乎要渗入骨骼的缝隙里。
痛死。
宋清漪仗着祁钰看不见,对着空气龇牙咧嘴。
都怪刘昆仑。
刘昆仑,吃我一拳!
宋清漪脑子里的小人伸手一捞,从空气中捏出一个刘昆仑的轮廓,狠狠一拳盖在他脸上。
然而祁钰就像是能穿过宋清漪的后脑勺看见他的表情似的。
“很疼?”
他的动作放轻了些。
宋清漪瞬间不敢再动,正了神色,老老实实罚起坐来。
凉津津的冰袋在腰后冷敷了十来分钟,两人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说。
直到宋清漪实在忍不住,转了转僵直过久到酸痛的脖子。
半扭过头看了一眼祁钰,宋清漪这才发现,他竟然一直盯着他的后脑勺看。
宋清漪的脑后绑着一个小啾啾。
宋清漪自从搬进烂尾楼的那天起就再也没好好剪过头发,当时正式进组之前,严导按照角色形象,原本打算让他剃个平头。
妆造组的人理发的推子都拿在手里了,严导忽然又改了主意。
他觉得就这样长着也不错。
严导将宋清漪的头发拨乱,开口道:“瞪我一眼看看。”
宋清漪光速入戏,瞬间从礼貌温顺的小宋变成了狼一样的少年西南。
长到遮住眼睛的刘海,冷而寡淡的眼神,自内而外勃发而出的、遮也遮不住的野性。
严导满意死了。
头发不用剃了,但也不能修短,于是宋清漪下戏以后就随手用根小皮筋绑着,脑袋后面永远杵着一个啾啾。
很小,拇指肚大小,看起来还怪可爱的。
剧组不少人都喜欢玩宋清漪的头发。
硬汉宋老师不喜欢被人摸头发。
但他人微言轻,每天只能扁着嘴抗议。
表情挺有趣,那帮人玩他头发玩得更起劲了。
宋清漪没想到,祁钰居然也会被他的啾啾吸引。
这算什么啊,高冷祁总有颗少女心?
不过祁总到底是祁总,盯着看了半天,并没有伸手去碰。
宋清漪一门心思盯着祁钰的脸,观察他的神情,并没有发现祁钰拿着冰袋的手已经从他的腰际移到了腹部。
直到疼痛猝然升起。
“嘶……”宋清漪倒抽一口凉气,“你干嘛?!”
祁总看着他,不冷不热地笑了一下:“拍戏偶尔摔摔打打。”
“这里也是?”
宋清漪的腹部也有一团淤青。
是上次拍一场落水戏时,不小心被水里的暗礁碰的。
宋清漪裸着半身,玉白的肌肤上青紫红痕分外明显,他的身材平日看上去很清瘦,脱掉衣服反而能够看见纹理分明的肌肉。
并不夸张,有种蓬勃而张扬的少年气。
但,不止腰腹。
他的手臂、胸前,都有大小不一的伤痕。
很明显是摔打出来的外伤。
拍戏,碰成这样?
祁钰质疑的眼神几乎快要化作实质了。
宋清漪哂笑。
招架不住,只能如实道来。
“真的是拍戏摔的。”青年怕被碰疼,躲远了些,“我那个角色就是这样。”
他一边套衣服一边垂头丧气地解释:“警匪片,全是动作戏,我的角色,百分之八十……好吧,九十,都是在和人对打。”
打戏,受伤是正常,一点伤都不受才有问题。
他说话的时候,祁钰一直沉默,没回答,也没多问什么。
弄得宋清漪心里七上八下。
他冲祁钰讨好地笑了笑:“谢谢你今天帮我冰敷呀。”
祁钰还是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