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非臣气势迫人的走到温茉言面前,忽的一抬手,将手上一叠纸,全都抛到空中。
温茉言紧张的看向霜非臣,便见到他红着眼眶,有些难以置信的开口质问道:你要走?!
温茉言倒吸一口凉气,不知怎的,忽然就无比愧疚。
看着面前眼里散发着受伤和脆弱的霜非臣,温茉言感觉自己好像做了天大的亏心事一般,酸楚又自责。
白纸在二人周围散落,霜非臣忽然伸手扣住温茉言的腰,继续质问:你要丢下我一个人?
丢……丢下他一个人?
怎么……他这么大一个王爷,怎么说的这般楚楚可怜。
温茉言心中愧疚愈甚。
她双手抵在霜非臣胸前,低着头开口道:你……你听我狡辩,不……不是,听我解释。
霜非臣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愤懑,继续说道:好,你解释,你为什么要跟风郁离走?你不管本王身上的毒了?你要让本王自生自灭?你走的那么决绝,对本王就没有半点不舍?言儿,本王以为……你我之间,已经有默契了。难道都是本王一厢情愿吗?
温茉言的头埋的更低了,她根本解释不清,就算她实话实说,霜非臣也不可能信啊。
思来想去,温茉言开口道:王爷我……我只是出去转转,我没想真的走,你看我……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回应温茉言的,是长久的沉默。
温茉言实在好奇霜非臣为什么不说话,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向他,便见到霜非臣充满无奈的眼神。
他苦涩一笑,开口问道:根本王说一句实话,就这么难么?
温茉言被他笑的心都要碎了。
都说女人的悲剧,是从心疼男人开始。
可女人偏偏就是这么感性的动物,看着面前犹如受伤小兽一般的霜非臣,再想想他平日里威武的模样,温茉言实在是忍不住,有点心疼……
感觉自己就像个罪人,一个把神明拉下神坛的罪人。
她深吸一口气,把心一横开口道:好,我……说。
话还没说完,门外忽然传来了霜元星的声音:七哥,找到邵炀了!
找到邵炀,不就等于找到宣武帝了?
霜非臣和温茉言瞬间从风花雪月里抽身出来。
霜非臣急忙打开房门,看向霜元星:人在哪?立刻带人去抓!
霜元星也急切的回应:不用抓了,他独自一人,来了秦王府,眼下就在前厅。
独自一人来的?
霜非臣和温茉言对视一眼,二人都有些疑惑。
……
秦王府正厅。
霜非臣来到秦王府正厅的时候,邵炀正被一群秦王府侍卫包围在内。
霜非臣微微抬手,众人将兵刃收起,但是仍旧戒备的看着邵炀。
不等霜非臣开口审问,邵炀便迫不及待的问道:秦王殿下,我们四殿下可还安好?….
霜非臣冷漠的回应:拓跋峰是否安好,完全取决于本王的父皇,是否安好。
听到这话,邵炀急忙开口解释:秦王殿下放心,东周陛下一切安好,我只是将他软禁起来,绝无苛待。只要秦王殿下将四殿下平安放归,我定然将东周陛下,送来秦……
笑话!你在跟我们谈条件?邵炀,你是不是还没有搞清楚局势?别说你们四殿下能否安全,就连你能否安全,都要看本王的心情。霜元星忍不住打断了邵炀的话。
邵炀微微蹙眉道:秦王殿下,湘王殿下,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们都未必相信。可我必须告
诉你们,与东周交好,才是我们北燕陛下的真实用意。而此番误会,完全是因为四殿下和神机阁暗中勾结,擅自做主。绝对不是北燕陛下的示下。
霜元星嗤笑道:真是好话坏话都让你一个人说了,前几日在龙腾殿上,你可不是这般做小伏低。看来你们的四殿下,对你来说很重要啊。
邵炀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的站在原地。
就在霜元星忍不住皱眉,打算再嘲讽两句的时候,邵炀忽然一甩长袍下摆,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众人有些错愕。
霜元星皱眉问道:你这是何意?为你们的四殿下求饶?
邵炀语气坚定的开口道:秦王殿下,湘王殿下,我们邵家,跟东周的温家一样,几代人都驻守边疆。北燕和东周近百年来,大小战疫从未间断。我很清楚,许多战争,都是北燕发起的。可这并不是因为我们有侵略之心,是因为我们不侵略,不掠夺,就养不活北燕的数万万百姓啊。
说到这里,邵炀重重叹口气,语气有些疲惫的继续道:东周地域辽阔,土地肥沃,资源丰富,四季皆有植被。可北燕不一样,每年到了冬天,北燕都是不毛之地,有无数的老人和孩子,熬不过冬季。侵略不是为了贪婪,而是为了生存。
你这分明就是借口,被你们抢了粮食的东周百姓,难道就不需要生存了么?温茉言忍不住开口打断了邵炀的话。
邵炀看向温茉言,有些惭愧的点头道:秦王妃所言没错,这确实是借口,可也是事实。为了避免侵略和掠夺,所以我们陛下才想到两国通商的办法。你们不知道,陛下为了此事,在朝堂上与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