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阳光半掩在云层里,风带起人工湖里的水气,十分宜人。
路桥正在草坪上和大贝玩飞碟游戏。
不用上班,他穿得也休闲,浅蓝色牛仔裤配上白色t恤,碎发随意地搭在额前,乍一看就像还未出校门的大学生。
“哥。”苏釉小跑着过去,淡淡的阳光照亮了他的眼睛,皮肤如透明的薄瓷般,白得透光,“可以让我和大贝玩一下吗?”
路桥抬眼看他:“不怕它扑你?”
“你不是在这儿吗?”苏釉说着,靠近路桥一些,撒娇,“可以吗?哥~~”
“站直了,”路桥蹙眉看他,“跟水草似的摇来摆去,什么样子?”
恰逢大贝咬着飞盘吭哧吭哧跑了回来,路桥便蹲下身去,将飞盘从它齿间取了出来。
看着大贝一脸邀功的表情,那双总是略带寒意的凤眸里难得泄出一缕温暖笑意来,路桥抬手在它脑袋上温柔地揉了几把。
“你试试。”他将飞盘递给苏釉,眼底的笑意还未散尽。
那笑意在阳光下直晃人的眼睛,苏釉愣了一下,随即将飞盘捏在了手里。
见飞盘被苏釉拿走,大贝嗷呜嗷呜地围着他转了两圈。
苏釉蹲下身去,也在大贝头顶轻轻揉了两把:“好好表现啊,表现好了给你肉吃。”
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大贝精神抖擞地摆出了冲击的姿势。
“它能听懂啊?”苏釉十分惊奇,他不可置信地看向路桥,抓着他的手腕晃了晃,“它真能听懂对不对?”
路桥垂眸看了一下自己被紧紧握住的手腕,抬指毫不留情地弹在了苏釉脑门上:“还玩不玩?”
“玩。”苏釉捂了捂额头,飞快地回答。
他退开一步,捏着飞盘略熟悉了一下,随即便手臂一挥。
飞盘在空中画了一个巨大的弧形,随着白云向远处飞去。
大贝嗷地一声拔腿狂追,终于在飞盘落地时,前腿一抬,迎着阳光向上飞跃而起,准确地将飞盘衔在了口中。
“哇,好厉害。”苏釉笑了起来,小跑着迎上大贝。
这一刻,他像个孩子一样,无论笑容,喜悦,还是好奇,天真,都纯粹到不掺一丝杂质,和天地,和大贝,和翠绿的草坪彻底融在了一起,让人心旷神怡。
路桥遥遥看着那一人一狗,你奔我跑,不由地垂低了眼睛,片刻后,他的嘴角翘了起来。
“想要吗?大贝?”苏釉跑累了,坐在草地上逗大贝玩儿,一双雪白的长腿架着,“你为什么不叫小贝?”
大贝似乎还记得咬到飞盘会有肉吃,见苏釉迟迟没有再丢出去,忍不住想去苏釉手里将飞盘咬出来。
偏偏苏釉十分坏心眼地将手往身后撤了一下。
大贝一着急,便跟着那只手猛一下扑了过去。
路桥刚笑着抬起眼睛,就看到了这惊险的一幕,苏釉被气势汹汹的大贝整个儿扑在了身下。
全身的血液像是瞬间凉了,路桥心脏狂跳,像是乍然回到了母亲去世的那一天。
“大贝!”他怒吼。
但更多的却是茫然和麻木,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奔到了那一人一狗跟前。
或许是因为听到了呼唤声,也或者是因为如愿得偿,大贝咬着飞盘得意地扭过头来。
大贝长了一双笑眼,它似乎并未感受到路桥的焦急害怕,转过头来时,那双眼睛仍是笑着的。
“狗东西。”路桥一向宠爱它,可这次却对它口出恶言,他飞快地弯下腰去,想要把大贝拉开,手刚碰到大贝脖颈的项圈,就看到另一张笑脸从大贝身下探了出来。
苏釉的头发乱了,但笑容却很大。
他的眼睛弯着,露出雪白的牙齿来,看着路桥,他气喘吁吁道:“哥。”
路桥的动作凝住了,一双凤眸森寒地盯住了他。
没有人知道他刚才有多害怕,可这引起他害怕的玩意儿这会儿却笑意满满,无知无觉地叫他哥?
大贝似乎终于察觉到了危险,它屁股一翘,四蹄一跃,咬着飞盘从苏釉身上越过去,将他留在了原地。
“哥。”苏釉双手撑在身后,仰脸看着路桥,没注意自己的上衣卷了上去,一截细白的腰肢露在了阳光下。
那腰肢是凹陷进去的,延伸进运动短裤中,连接起了微微隆起的臀部,在他抬手去扯路桥裤脚的时候,拉出漂亮坚韧的线条来,好看到了极致。
如果这是一幅画,本该是极干净纯净的。
可莫名地,郑铭那个坏东西的话再次响在了路桥的耳边。
“你看那腰,那腿,那屁股,那皮肤……,啧,要是,咳,可他妈太带劲儿了。”
偏偏苏釉这会儿还笑眯眯地仰脸看他,满嘴胡说八道。
“哥,”苏釉说,“你看你养的狗做的好事。”
见路桥不说话,又不知死活地扯他的裤脚:“要不要负责啊,路桥?”
这是他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带点调笑,有点撒娇,和以往任何人叫出来都不一样。
“妥妥的尤物。”
郑铭的话再次响起,让路桥无法抗拒,路桥觉得,自己大概是和郑铭那狗东西一样,不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