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值不值得,你回个“值了”是几个意思?
手机屏幕上安安静静地躺着吕少言不知何时发来的信息。
吕少言还挺会抓重点的,苏釉边想边飞快地在屏幕上打字。
【送辞:就是不亏的意思。】
这个解释应该算是相对准确吧?苏釉看着屏幕上的“不亏”两个字默默地想。
毕竟,能睡到路桥那样的人,谁都不敢说自己吃亏吧?
而他,恰恰是专门来睡路桥的。
吕少言的信息回得十分迅速。
【话多:宝贝儿,要不要这么直接?】
【送辞:不直接怕你听不懂。】
【话多:流泪黄豆jpg】
【话多:才见一面印象就那么好吗?】
【话多:???】
印象多好倒也算不上,毕竟他们才刚见过一面,可看洛颀在他面前连说话都要小心翼翼的样子,苏釉心里莫名觉得痛快。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或许可以算得上是友军?
不过隔着屏幕,苏釉并没打算和吕少言说这些。
【送辞:睡了。】
【话多:别!我正事儿还没来得及说呢。】
【送辞:你能有什么正事儿?】
【话多:黄豆委屈jpg】
【话多:听我哥说,辛免要回国了。】
很简单的一句话,苏釉却垂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
辛免要回国了啊?他想,心中毫无波澜,甚至升起了一股“情理之中”的感觉。
毕竟,命运从来就不会眷顾他,他早已习惯,也早已接受。
就算不是辛免,说不定也会有别的。
事实上,苏釉并不认识也从未见过辛免。
可偏偏是这个本不该有任何交集的陌生人,让他下定了来路家的决心。
第一次见到辛免的名字,是在那份并不怎么详尽的调查报告上。
说是调查报告,事实上不过是吕少言的哥哥吕少思将之前自己在路家工作时听到的八卦汇总成了一份文件而已。
而其中一条,就是关于辛免的。
辛免是路家保姆张月英的儿子,自幼跟母亲一起住在路家,因为和路桥年龄相仿,两个孩子从小就玩到了一起。
十五六岁时,辛免给路桥写了第一封情书。
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这封情书不仅没能送到路桥手里,反而被路潍州发现了。
路潍州暴怒,当即辞退了辛免的母亲,并将辛免送到了国外,彻底切断了两个少年的联系。
这也是苏釉第一次知道,在同性婚姻已经合法的今天,竟真有人如此排斥同性恋情。
只是一封情书而已,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发生,路潍州就忌讳至此。
那么,如果把辛免换成自己呢?更进一步来讲,如果他和路桥上床了呢?
路潍州会怎样?洛颀又会怎么样?
不可否认,正是这些看似无厘头实则经过了仔细推测与精准预算的假想,让苏釉最终下定了来路家的决心。
并利用洛颀一些见不得光的过去,逼她就范,让她不得不带自己进门。
辛免快要回来了啊?苏釉抿唇沉思,那么他的计划也该变一变了。
得快一点,再快一点。
毕竟辛免和路桥有着那么多年的情谊,如果他回来后还是喜欢路桥的话,那么路桥身边根本不可能会有自己的立足之地,而他费尽心机进入路家这件事也将变得毫无意义。
毕竟,一旦他们两个走到一起,无论对整个路家是多么巨大的冲击,都不会再对洛颀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洛颀,她怎么可以那么轻松呢?
“诶,桥儿~”,灯光闪烁,将郑铭的脸照得花花绿绿,他端着杯酒往沙发上靠,被身边的男孩子给扶住了。
舞台上那位小有名气的歌手正唱得动情,腰肢随着曲调像水草一样摇摆,妖娆多姿。
“入夜我们谈恋爱
心裡花儿开
你笑起来像个坏小孩
非把头往我怀裡栽
漫不经心地认真
却比谁爱你爱得都深
挽著你我的致命情人……”
什么玩意儿?路桥忍不住蹙了蹙眉。
“快别烦他了,”谭淞在路桥身边落座,“他这会儿正烦着呢。”
“怎么了?”严鹤炀问,“不是刚签了个大单吗?有什么好郁闷的?”
郑铭这会儿也不闹了,两只耳朵支棱着凑了过来:“说,这世上就没有咱们‘三千’解不了的愁。”
他们现在所在的会所就叫三千,是郑家的产业,也是龙城最有名的销金窟。
路桥厌倦地看了一眼台上台下坐着的红男绿女们,毫不留情地推开了郑铭的脸。
“我说了啊~”谭淞看一眼路桥,没等对方同意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洛颀把她和前夫生的那儿子接到路家去了。”
“郑铭手里的烟差点惊掉,“她还有个儿子?”
“人不仅有个儿子,而且来年就该高考了。”谭淞说,“说实话,我听说的时候也挺震惊的。”
“她年纪轻轻不就出来混了吗,哪有时间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