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喊哑了,此时每说一个字,声带都像是要厮磨一下,可他语调却慵懒,尾音习惯性得拖长,将断断续续的埋怨黏腻在一起,听到褚如栩耳朵里,倒有种耐人寻味的性/感。
他不禁做出吞咽的动作,像紧盯着潜在猎物挪不开眼的大型食肉动物。
“是哥哥你自己说的,随我摆弄。”褚如栩笑着,又凑到了言玚跟前,如同和他分不开似的,额头轻蹭着言玚的颈窝,“只要最后给你留口气儿就行。”
“哥哥,你不知道你有多迷人,我定力真的已经很好了。”
“换成是别人,只会比我疯得更彻底。”
明明是撒娇的动作,可褚如栩的话却格外直白露骨,也不知道对方那“好欺负”的温顺,是终于装不下去了,还是开荤后,对于情/欲拉扯上的无师自通。
褚如栩在他颈侧的摩挲,惹得他浑身都痒,毫不遮掩的浑话,又撩拨得他心痒。
言玚努力克制住,他想要再次骄纵孩子的冲动,用手指点着对方的额头,就将对方顶了起来:“醉话你都信,你还能有什么不信的?”
褚如栩却粲然一笑:“你说的我都信。”
他顿了顿,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补充道:“除了你说‘不可能喜欢我’,别的我都信。”
言玚怔了一瞬,他没想到褚如栩会是这么个反应,一时间不由地心疼,甚至有些控制不住想要拥抱他的欲望。
但最后他还是忍住了。
言玚下意识用被吮/吸得鲜红的舌尖,舔了舔被他自己和褚如栩咬破了许多次的嘴唇,他紧张时总会有些零碎的小动作。
“我不会说‘我不可能喜欢你’这种话。”片刻后,言玚大概是组织好了语言,终于开了口,“我甚至可以直接告诉你,我对你的感情确实有些微妙。”
“但是不是喜欢,有多喜欢,会不会喜欢到让我愿意承担风险,这都是我不能确定的东西,你能明白么?”
褚如栩的笑意微敛,但看着言玚的眼神却依然坚定。
言玚坦荡地注视着褚如栩:“我不敢大言不惭,说多深思熟虑些是在对你负责,但起码,我要对自己负责,对我也许会拥有的一段长期关系负责。”
“我……可能没你想象得那么好。”言玚抿了抿唇,尽可能地将自己坚固的防御机制,撕扯开一条小缝。
他不想自己伤心,也不想褚如栩伤心。
就只好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给予对方些许藏着刺痛的真诚。
“我自私,冷漠,麻木,固执,不会付出,不懂经营感情。”言玚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睛,连鼻子都有些发酸。
越总结下去,他就越能清晰的意识到,自己光鲜的表面下,满是乱成一团的不堪。
“我有些,嗯……不太愉快的回忆。”言玚顿了顿,像是在斟酌可以说多少、该怎么说,“这么多年如同一个醒不过来的梦魇,总是困扰着我。”
“我尝试过逃离,尝试过脱敏,但似乎都没什么效果。”言玚苦笑着,有些不敢再看褚如栩似的,移开了视线。
沉默了几秒后,他像是终于做出了决定,再次开口道:“我不是个很好的恋爱对象,建议你可以重新考虑。”
“如果你一定现在就要个明确答案,那我们就当做昨晚什么都没发生。如果你觉得,现在这样比较自由的关系也能接受……”
“那我可以陪你把它维持到你腻了的那天。”
这还是言玚第一次在褚如栩面前这么没底气。
他这话看似是把自己高高抬起,实则是逃避式地将主动权完全交给了对方。
褚如栩可以选择现在拒绝,褚如栩也可以选择以后随时结束。
言玚都没关系的。
起码他是这样认为的。
“维持现状的话,我还可以抱你么?”褚如栩却不明所以、突兀地问道。
言玚难免一愣,他不解地偏过头来,看向褚如栩闪烁着真挚的眼睛,条件反射似的答道:“可以。”
“那我可以亲你么?”褚如栩又问。
言玚:“……可以。”
得到答案的褚如栩眼角微弯:“那我还可以和你上床么?可以送你礼物,可以带你出去玩,可以对你说,我很喜欢很喜欢你么?”
言玚茫然得不知所措,他有点想要亲吻对方,可最后却也还是咬牙忍住了。
他突然感到很难过,也不知道是在悲悯自己,还是怜爱褚如栩。
“如果你愿意的话。”言玚声音隐隐有些颤抖,强撑着一副从容的模样,给出了个委婉的答案。
可下一秒,得到应允了的褚如栩就俯身上来,像是泄愤似的咬住了言玚的唇瓣。
他甚至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可能是又破了条小口子。
但言玚并不在意了。
两人有些激烈地接吻,像是要把先前那些不成文的规矩全部忘记,把他们之间没有一个明确定义的关系忘记,把人与人之间感情连接的脆弱和摇摇欲坠忘记。
“我有耐心,我有很长的时间去等。”
逐渐粘稠的氛围中,褚如栩短暂找回了理智,他如同宣誓般郑重,认真且坚定地对言玚许下承诺。
“我不是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