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得了,吃完饭还主动安排了夜场,热闹到后半夜两三点才散。
言玚虽然对这种场合没什么兴趣,但秉持着以后说不定还要请人家帮忙的想法,到底还是陪着喝完了全程。
“没事儿,年轻人嘛,觉本来就多,我也是才醒。”王至满不在意地应和道,“哎,不过哈,刚我可是得到了个重要消息。”
王至:“你是不想那片儿拆对吧?”
言玚赤\\裸着上身坐了起来,将通话调成了免提。
他一手揉着酸胀的脖颈,一手捞过床头不知从哪位老板那顺回来的烟盒,挑了一根捻在指尖,凑到鼻下轻轻地嗅着:“也不是。”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主要想尊重原住户的意见,有保留的拆,相对完好的区域还是以改建为主。”
“噢对,想起来了。”王至说道,“害,之前咱们聊不就说这事难就难在,改建治标不治本而且没油水,大部分惦记这块地方的,包括政府,规划的都是商业区么。”
“嗯,我知道。”言玚语气淡淡。
王至却笑了:“得,你现在也不用着急了,我刚得到消息,说是今早突然下通知了,针对那块保护区的项目全停,要求相关部门整理资料,七个工作日内上交。”
“上边认为这中间程序有问题,现在要逐级重新审批,没准还要事后追责呢。”
言玚听了不由一怔:“怎么这么大阵仗?不应该啊。”
“谁知道抽哪门子的风。”王至看热闹似的嗤了一声,然后想起了什么一般,神神秘秘小声道,“听说啊,是有大人物插手进来了。”
“多的我也就不清楚了,这样,言总你就先好好玩几天,我再托人打听打听,你等我信儿。”
……
两人又随便客套了几句后,就挂了电话。
言玚坐在床上眉头微蹙,消化着这个突如其来的好消息。
这实在有些奇怪,那块地虽然是个宝贝,但也没重要到这种地步。
大人物?
什么样的大人物会有闲心找这种茬?
疑惑归疑惑,不管因为什么,目前这个结果的走向言玚还是很满意的。
连带着心情都好了不少。
他刚要解锁手机,查看一下回宁城的机票,可界面上两条上下平行的未接来电提醒,却进入了他的视线。
今早那条是柏鹭的,而昨晚那条则来自褚如栩。
言玚不自觉抿了抿唇。
在前天晚上那通氛围微妙的电话过后,他就没敢再看过褚如栩的消息。
虽说主要原因是太忙了,但其中也有一部分是由于尴尬。
他实在没准备好跟褚如栩解释自己的失态,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对方。
言玚清晰记得自己说的每个字,但他不管怎么思索,也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对褚如栩说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他好像还问褚如栩要不要给他种花了?
想到这,言玚只觉得头更痛了。
真是要疯了……
言玚看了看屏幕,挣扎犹豫了好半天,才终于做出决定似的,将手指移到了柏鹭的名字上。
可还没等他点下去,仿佛心有灵犀,褚如栩掐好了时机一般,锲而不舍地主动拨了过来。
没反应及时的言玚,条件反射直接按了接听。
“哥哥。”褚如栩清亮的声音有些反常的哑,听起来情绪不算太好,语气也不似平时那样轻快。
言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不想晾着对方,只好心虚“嗯”了一声。
褚如栩却很好哄,配合地笑了笑,像是对他的反应很满意。
“你不理我,但我想你了。”褚如栩直白地说道。
言玚听着对方字里行间的委屈,顿时感觉心里漾起了几分奇怪的酥痒,他放柔了语调,句尾不自觉地上挑着,轻飘飘地安抚道:“呀…那可怎么办?”
可褚如栩却并没能马上给他个准确的答案。
对方像是在走路,细微的电流声和他浅浅的呼吸声交缠,一起传进了言玚的耳朵里。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好一会,突然,言玚酒店房间的门铃,不合时宜地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
言玚讶异地看向门口,心脏加速擂了起来,像是什么预兆。
而电话那头的褚如栩,原本故意压着的态度,也瞬间变得嚣张了起来。
“哥哥。”他低笑着:
“开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