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二人都已受重伤,赤儿方收手,言道:“今日我不伤及你二人性命,但还劳烦你二人同我回舞城一趟罢。”
说完,赤儿走近倒地的二人,正待她准备收回结界,唤云雀、白羽二人持二人回去之时,却见结界突然开始四处动荡,上空竟出现了裂痕。
随之,周围景物开始坍塌,却是有人在赤儿与二人酣战之时,趁其不备,闯入里面,破坏了她所设结界。
由于发现太晚,重设结界又仍需一段时间,加之方才灵力耗费许多,三人竟都无法脱身。结界坍塌中,赤儿迷迷糊糊地看到,不远处,一青衣男子手持一面古镜,迎风立于月坛之上。
另一边,一黑衣男子则飞身向自己而来,伸手想要拉往下坠的自己。随后,结界坍塌,一切消失不见。
子夜,城郊外。
赤儿靠坐在一个残破的院门前休憩,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而来。不多时,便看到一黑衣男子骑着一匹马疾驰而来。
她立马戒备起来,盯着来人,却只见来人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从她身边疾驰离去。见那人只是一个过路者,赤儿紧绷的弦这才稍稍放下。
只是她刚坐下,方才离去的黑衣男子却一个回马杀了回来,来到她跟前后,不等她出声,便是使劲往她身后的门踹了几脚,而后扬长而去,只剩下赤儿一个人呆呆愣在原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是还没等赤儿反应过来,便听到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从院中传来。不消一会儿,便见到,整个院子里到处都是绿色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那场面甚是吓人。
这时,云层飘过,月亮露了出来,盈盈月光洒在地面上,赤儿这才看清,那些看到的绿眼睛,竟都是狼的眼睛。
这些狼方才似乎在院中休息,此刻,一个个却是箭弩拔张、蓄势待发。说时迟那时快,狼群已经扑向了赤儿。
赤儿一看情形,便在心中大叫一声“不好”,也来不及多想,转身撒丫子就往方才黑衣男子疾驰而去的方向跑去。
只见这些狼群一个个似是饿红了眼,大有追不上赤儿誓不罢休之势。赤儿心里那个苦,眼看就要被狼群追上了。
忽得她一个激灵,翻身爬上最前面的那头狼身上,死死抱住它,千磨万仞还坚劲,愣是怎么甩亦是甩不下来。
奔跑了不知有多久,前方出现了大雾,赤儿和那头狼一起冲了进去。而身后,其他狼早已不见了踪影。此刻,身下的这头狼也已经到达极限,倒在一旁,翻着白眼,口吐白沫。
赤儿气喘吁吁地瘫坐在一棵大树底下,两只胳膊因一路紧抓着狼身,此刻放松下来,抖得跟个筛子一样。方才一路上,那头狼左冲右突、上蹿下跳,还要防止被随时被甩出去。眼下,赤儿身心俱疲,就差没跟那头狼那般了。
不知过了多久,赤儿方平复下来,随后越想越气,恢复了些体力后,就是拿着地上的一根木棍一阵乱舞。
一边泄愤似地舞着,一边气得吼道:“什么青梅竹马,什么男才女貌,什么风流倜傥,什么风度翩翩,什么武功盖世!我呸!气死我了,居然敢放狼咬我!啊啊啊~”
说到这里,赤儿气得又是一阵乱舞。
这厢,城郊树林一角。
“金钱子,你说我们老大怎么还没回来,是不是赤儿出什么事儿了?”初五戳着前面的火堆问着一旁坐着烤兔子肉的人儿。
“有老大在,能出什么事儿?”金钱子说着,眼睛却是看着不远处树下坐着的冥寒,只是她自顾自地低头擦拭着手中兵器,丝毫没有要加入谈话中的意思。
被唤作金钱子的男子之所以叫金钱子,还得追溯到他娘当年生下他后开始说起。这小子儿时,三天两头不是饱胀积食,便是如厕不出,他老爹甚是忧虑,本来就不多的头发又是掉了不少。
刚好那天来了个江湖药师路过家门,只说那金钱子主气癃,利水道,除湿痹,治食积饱胀,水肿臌胀,着实是那小儿的一方良药,还卖予了他老爹不少。故他爹一个拍板,便为他取名金钱子。
至于林初五的名字更是简单,正月初五生,他爹就直接给起名林初五,美其名曰好记,其实就是连名字都懒得起。
只见金钱子从火上拿下烤好的兔子肉,吹了吹,狗腿子似得就拿给不远处坐着的冥寒,只可惜冥寒看都没看一眼,他便只好讪讪地回到方才的位子,一口将那兔子肉塞进嘴里吃起来。
初五见状,急忙喊道:“诶~给我留点啊!留点!”
方才踹门放狼的不是别人,正是此刻他们口中所说的老大付离。
他们一行人受师父重托,下山为师娘寻找传说中的龙鳞当药引治病。此去一路必是艰险困苦,坎坷重重,一不小心,便会命丧中途。
谁曾想,赤儿却掩人耳目,偷偷下山,跑到了他们前面去等他们。
好在路上,付离在一个栈道小茶馆认出了她,且不说师父那边此刻肯定是找翻了天不说,就是她一个小姑娘独自在外,搁谁谁都是不放心的。
付离气得就是好生一顿责骂,谁想到,赤儿性子也倔,亦是不甘示弱地回道:“只许你们为娘亲寻药,我这个做女儿的反倒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