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赖似的摊开手。
“怎么说呢,这个世界是很烂啦!但是总有一些人,你看到之后就觉得,事情也没有糟糕到想要大家一起烂死算了的程度。”
季黎静静地看着他:“琳娜女士当年,一定是一位很了不起的女孩子。”
“现在也是啊!”约厄斯达·森旺瞪大眼睛,“因为琳娜,诺妮都只能屈居‘世界第二可爱的女孩子’呢!”
他一脸正气地狂拍胸脯。
“我这种好男人、好爸爸,可跟一些离家一走就是十年,父母死了都不回去,有了孩子之后就丢回老家,然后从此不闻不问出去浪的人渣可不一样!”
……你干脆把金·富力士的猎人执照号报出来算了。
季黎思考:“你是说,把女儿一个人丢在丛林里差点被铃铃羽骗着掉下悬崖,而且出门一趟差点两个人都回不了家的好男人、好爸爸?”
约厄斯达·森旺立刻泄气,慌到两只手胡乱比划,又露出了可怜的小狗眼。
“我开始对你和琳娜女士的爱情故事有点感兴趣了。”季黎毫不客气地嘲笑他。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约厄斯达·森旺连忙把季黎往地走鸟上推,“这次先回去吧,再不动身就来不及了。”
季黎茫然:“什么来不及了?还有什么事要做吗?”
约厄斯达·森旺神秘一笑,也不回答,就趁季黎不备吹了声口哨,让地走鸟开始一路夺命狂奔。
季黎祝他今晚长跪在家门口,连书房都进不去。
但他们回去的时间刚刚好。
——窟卢塔族为历经千辛万苦(此处应有约厄斯达·森旺的一通声泪俱下)回归的同胞,准备了盛大的欢迎仪式。
在夜色下点燃篝火,新鲜的水果是小孩子们的功劳,美味的食物则有大人协作烹饪。
有人抱着琴席地而奏,有人拍手而歌,更多的则是手牵着手站起来,也不用管什么规矩和舞种,就算只是胡乱地与同伴嬉闹也很开心。
由于约厄斯达·森旺编的故事太惊心动魄,季黎被好奇的、同情的、为她感到难过的人们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根本没办法厚着脸皮对怀抱善意着撒谎,她只能局促地保持微笑,笑就完事了。
突然有人大喊了一声:“有流星耶!”
是派罗的声音。
在场听到声音的人,大都下意识地抬起头,想从夜空中寻找到流星划过的痕迹。
季黎也不例外。
但与此同时,她被另一只温热的手抓住,拽着逃离了人群。
在夜色里也依然美丽的金发在眼前被风拂动,季黎愣了一下,但没有反抗,只是顺着对方的牵引往前走。
直到跑到一处空地,酷拉皮卡才带她停了下来。
季黎眨了眨眼睛:“酷拉皮卡,是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嗯?没有啊。但是……你看起来很困扰的样子。所以我和派罗觉得,可能带你来这里会比较好。抱歉,没提前跟你打招呼。”
“毕竟大人有的时候真的很唠叨,而且看不懂小孩子的脸色。”
少年笑了笑,随意地盘腿坐下,指着远方与她解说。
“我们居住的地方是森林的高处,这里又是咒印范围内的最高点,可以眺望到很远的地方,偶尔能看到流线型空气推进航天器经过。我和派罗经常会来这里玩。”
说到这里,酷拉皮卡顿了顿,有点不自信地确认:“外面的人是这么叫的吗?我看书里是这么说的。”
“也没错,”季黎纠正,“但一般会叫它‘飞艇’吧。那个学名太长了。”
这打开了酷拉皮卡求知若渴的开关。
他拿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认真地向季黎求教“飞艇”用通用语怎么说、怎么写,然后用窟卢塔语做笔记记下来。
在族长的要求下,未成年的窟卢塔族人甚至不允许学习通用语。
后来一步的派罗在赶到后,也加入了举手提问的“十万个为什么”小队当中。
季黎由衷感谢暗杀、学术两手抓的揍敌客教育,上管天、下管地、中间还要管空气的文化常识课,让她不至于输得那么狼狈。
但没有开卷小抄的她,还是输在了窟卢塔语。
——听不懂。
聊得热火朝天的三个人突然静止,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陷入了沉默。
酷拉皮卡冷静地站起来:“派罗,你在这里陪季黎。稍等我一下。我去偷爸爸的词典。”
“等等,酷拉皮卡!”派罗试图阻止,“被发现的话,会被族长爷爷关去地牢的!”
然而,等他话说完了,酷拉皮卡也早就冲得没影了。
季黎瞳孔地震:好一个暴脾气的绝世美少年。
“……酷拉皮卡在关于‘外面’的事情上,就会比较冲动。”派罗默默捂脸,“他平时不是这样子的。”
季黎趁机追问:“除了酷拉皮卡,其他人也对外面的世界好奇吗?那为什么不出去呢?”
“其实大家多多少少也有一点吧。但是族长爷爷不允许,而且我们都已经习惯生活在这里了呀。留下来的生活也很快乐,所以也没什么不好的。”
“但是酷拉皮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