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雁苑,鸟儿乘风掠过花丛。再归其间,她是她,她非她。
趁着龙城公主正被授宫廷之课业,她被请来了此处。
走过了书房,走过了议事厅,越走越深,何处去。
婢女引路,她亦步相随。
房门打开,只见一人身材欣长,负手而立。
婢女随即阖门退下。
崔留央恍惚觉得那背影是熟人。
那人转身,照面。确实是熟人,熟里透着三分冷气,七分霸道。
崔留央缓过神,脸一沉,扭头,正要夺门而去。
怎料承武略疾步上前,一手挡住了门,“这么快就想走了?”
她跟他素来不和,崔留央想着少说两句,简单回道:“许是婢女领错了路。”
“太师的别院,太师的安排,怎么会错。寡人和你都是任人摆布的棋子。”承武略说话间,跟留央靠得极为近。
留央不习惯他如此靠近,自觉往里走着,拉开着两人的距离。
“怕寡人吃了你?”承武略戏谑道。
棋子无权多嘴,况且崔留央稀里糊涂着眼下状况,怕招架不住反复无常的帝皇,其眼神间冷冷漠漠相待。
顷刻,她的手已被承武略拉住,将她拉到床边,被欺辱着推到了床上。
“莫要辜负了太师的苦心。”承武略轻松道。
崔留央闭口不言,更是闭目着将头转向一边,浑噩着。
承武略索然无味了起来,随后什么混事也没发生。笑看着她,紧挨着崔留央坐在床边,自顾自道:“想不想听些事。”
崔留央闻言,一个激灵坐起来,尴尬着扭头看向别处。
“西沧第一位皇帝是因乱伦有伤风化,名裂身败被鸠杀。西沧第二位皇帝身不由己;西沧第三位皇帝,寡人也要称其一声姐夫,早已长埋地底。之后两位,你也知晓,至亲相残,才轮到了寡人。那寡人会有怎般的结局,之后又会是谁替上?”承武略生出悲凉道。
其实崔留央也曾暗暗地恶毒想过谁会是下一任帝皇,自从藏书阁那次之后,她巴不得他见鬼去。可今日听得他说那么低沉,竟心下一软,油然而生几分同情,不由想起了百钺寿安王,何曾的相似。
“其实,倒在你这般娇俏的牡丹花下,堂兄待寡人也是尽心。牡丹花下,死得其所。”话又变得不正经起来,承武略满脸笑意,慢慢又移到了留央身边,将其揽进了怀中,戏弄起崔留央。
崔留央同情顿消,挣脱而不得,随手扯来枕头,将其横亘在两人中间。
“做寡人的女人,如何?”承武略和颜悦色着提了出来。
崔留央听着哭笑不得道:“以富贵来逼人,真是招架不住。是想拉拢收买我?”
“此言差矣。寡人只不过想好好消受堂兄的美意,收你入宫,如何?”承武略把玩起留央的秀发。
“明面上就不是很好,暗地里更是凶险。还是收起陛下您的好意。”崔留央可不傻,太师狠,这眼前的兄弟也不是善人之辈,清醒说道,“你我之间,没什么可说,时辰差不多,我可以告退了吗?”
说罢,崔留央一跃而起,行礼告退。
“半炷香都还没烧完……就急了。”承武略认真看着崔留央,“你这般整齐出去就不好玩了。”
崔留央警觉着挪了挪身子,自己弄乱了一头秀发。
“还是不行,少了一些东西。”承武略嬉笑着说罢,将人揽进胸怀,又将唇覆上了留央的唇。
留央捶不开承武略,只见其一路索掠着,潮红起了脸。
“今日就到此为止。”承武略满意着放开了崔留央,笑意颇深,其指腹抚触着留央的香唇。
“你……!”崔留央眼中点燃了火。
承武略又是低头索吻,留央避之不及,又是一阵火辣辣。
“是不是这般,还不足以废黜寡人?”承武略捉弄着留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