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露珠落,门开日头升。
一宿书房下榻,想着一些有的没的,思绪繁杂,不能酣。自然云南星看上去精神有些差,继续心烦意乱。
步入厅堂,环顾四周,云南星道:“夫人在哪?”
“夫人还未起身。”管家道,“下人们已将公子的饭菜备好。”
“小蝶你去请夫人过来。”云南星一啜了几口茶水。
“夫人昨日哭得很久……”小蝶还想替崔留央解释。
“让你去办事,还喋喋不休了!”云南星打断了小蝶的话,怒视道。
“这就去。”小蝶收住了声,飞快的转身离去,也只有在心里嘀嘀咕咕着不满。
如果是往常,小蝶早就去敲门唤醒夫人,而且夫人从未贪床过。只是昨个,夫人真是哭累了,似乎倾倒了出了所有的委屈,听得下人们心里都跟着难受。
老爷一点都不体谅夫人,真是坏心眼的老爷。
一边走,小蝶心里暗自为夫人抱不平。
敲了敲夫人房门,沉闷一片,无人应答。
“夫人,该起身了。”小蝶清了清嗓子,隔着门道。
还是毫无回应。
“夫人,老爷在大厅等你。”小蝶又道。
依旧没有回复。
“夫人,我进去了。”小蝶继续道,若是请不到夫人过去,可以想象老爷的臭脸。
小蝶推了推门,可里面上了栓,推不进去。
“夫人,你可别做傻事啊……”小蝶有些急了道。
实在没了法子,小蝶急着穿过院子,跑去大厅,气喘吁吁着。
“夫人呢?”云南星不悦地锁眉道。
“不好了,不好了,夫人可能……”小蝶说不出话来,掉出泪,沮丧道,“夫人半天都不响,我推门也推不进去……”
“说话别啰里啰嗦,挑重点!”云南星嘴上说着,心里被吊了起来。
“夫人……呜……夫人会不会想不开,我叫了半天,都没回我。”
云南星闻言,立即起身,大步流星朝着崔留央的房门而去,撞门而入。
下人们也紧跟着过去。
一群人被小蝶的话,弄得紧张不已。
云南星走道床前,见崔留央半侧着身子,没忍住脾气,唤道:“崔留央!”
崔留央头很晕很痛,云里雾里,喃喃自语,声小的几不可闻道:“我在。”
见其异样,云南星猛地拉起崔留央的手,很烫。随之,又摸了摸其额头,更是烫得很。
“快去请大夫过来。”云南星吩咐着屋外的下人道。
此刻,云南星细看着卧榻上的人,红肿的双眼,红得异常的唇,昨日的情绪随之变淡了。他只想着尽力让留央丫头好起来。
“小蝶,你快进来。”云南星道,“快去打些水来,给夫人敷一敷,擦擦身。”
接下来,小蝶比平日里更为忙碌,屋里屋外的跑进跑去。
就在这个忙上加忙的时候,家宅门口也很是热闹。
“老爷,门外有人送礼。”下人阿丁跑进来急乎乎道。
“谁家送来的礼?”云南星问道。
“说是个太守送的。”阿丁兴冲冲道,“礼箱抬来了很多,排着得很长。”
“太守?”云南星想不起来自己与哪位太守有交情道。
云南星来到了门口,果然礼箱很多也很大。
此时送礼的领头人,看了看云南星的衣着,走上前来,高深莫测道:“想必你是云家老爷,这些是我家太守相送,希望你们笑纳,还望尊夫人没忘昨日与我家太守相约之言。”
此时,云南星很清楚意识到是武陉太守,道:“有意思。不知你家太守送的是什么?”
“按照昨日与夫人所言,乃黄金万两。我家太守自是说到做到,从不食言。”领头人自是很神气。
“横财之物,云家承载不了。烦请这位官爷带回去。”云南星不客气道,一想起昨日,心里就来气,那两人也不知说了些什么。昨日不管俩人如何依偎,一个巴掌拍不响。
“太守说你们必须收下,如若不然,后果自负。”领头人脸色铁青,百钺地盘上,居然有人给脸不要脸。
“无功不受禄,云家与你家太守素无往来。”云南星命下人闭门,道:“送客!”
领头人哪受过这份闲气,道:“你日后小心着点!”
云南星一笑置之,再无理会。好似根本没有这事发生过。可笑,黄金万两,当是赔礼?黄金万两,当是相赠?一笔勾销昨日不快?
这武陉太守出手当真阔绰,想以黄金来诱惑人心。
云南星可不想崔留央这女人与武陉太守有瓜葛,当机立断帮其了断。哼,崔留央还真值钱,可惜她已经是云家的人了,他云南星是不会将人再售的,太守还是死了心的好。
云家不愁钱,黄金万两又何稀罕。